二上没发话,卫士自是不敢去赶,于是江云与狗与丑奴占据c位,在一干复杂难言的目光中,队伍行进了。
出宫走的东门,离南门不过半里地。
姚老有些惊异虞君对姜少公子的态度,子晁自己不曾发觉,他无意投注在少公子身上的目光,有些多了。
说来少公子经历非凡,也不怪虞君奇之。姚老左右无事,搭话道:“姜少公子,观象一门,你此前可有略闻?”
姜云长在深宫,莘王只有这一个胞弟,把他当女儿家溺养,又想兄终弟及,将来要把莘国给他,这么大了也没封地让他出去。因其怯懦少言,排斥出仕,莘王体谅他小,还未逼他学帝王之识,姜云学啥全凭爱好,长到十五岁,最爱的是侍弄花草,其次写字诵歌,观象什么的,不喜欢,没学过。
江云摇摇头:“不曾有闻。”
意料之中的回答。姚老拿出鼓励新学子的惯常套话:“观象之深,摹画、推演、数算、强识缺一不可,虽浩繁多术,然若怀滴水穿石之志,经年累土,当学有所成。”
江云点头,“自然。以我之聪慧,不需经年,数月足矣。”
“……”
丑奴一路走来,手脚是越来越软,当下一个趔趄,带动小车一晃。
子晁随手扶了一把稳住,心头一阵好笑,继而又是一奇,莘氏虽孩童性,但实非稚子,说此大话,当令他生厌才是,何其反也?怪哉。
江云完全没觉得自己在吹牛,这是他从小到大的学习经验,他极其聪明,再复杂的东西,也能学得又快又好。
但是其他人都气笑了。
后他一步的巫干怒道:“小子猖狂!观象识深如海,你当是葛屦之工,稚童学文么!纵我有些天分,仍苦学六七载方至天枢,数月足矣?你、你好不自知!”
作为天枢最年轻有天赋的学子,巫干算谦虚了,这番把大家的心里话说出来,获得了满堂喝彩。
大家都没怎么顾忌虞君,时非君权至上,国前身为族,在场贵族牵牵扯扯都算同胞,对江云这异氏很没有好脸。若是常人,恐怕会被群嘲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