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勾起唇角,忙递笔帛过去,点了点字下空白处,声音更软了,“在此处写上你之氏姓名。”
“嗯?”虞王似未听清,将头偏过来几分。
两人呼吸交融,江云忍着怦怦心跳,又重复了一遍。
虞王动作有些慢,然而依旧高贵而优雅,稳稳地写下了‘虞氏子晁’四字。
写完后男子便左手扶额,双目阖闭,呼吸渐渐均匀而缓缓,江云试着叫了几声虞王,不见回应。
这傻子,若是传位诏书也签?
说不清是因为虞王太像褚林,还是晚上讨论得太愉快,亦或是虞王对他太信任包容,江云同虞王相处,很是一见如故,忽悠起来也毫不手软。他收好缣帛,定定坐了一会儿,接着深吸口气,毫不犹豫地反手握住了虞王落在榻上的右手。
男子的手掌宽大而火热,江云冷不丁战栗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唤仆臣进来,只说虞王醉了,却握着他的手不放,这如何是好。
一向冷静自持的君主竟然醉了?从未有过的事!仆臣都吓傻了,哪见过这场面,讷讷不得言。
江云建议道:“夜凉,虞王又醉了酒,若是吹多了堂风恐要生病,不如先送我与虞王一道回寝,待上了榻,许不定便放手了呢?”话落,只觉手上一紧,火热的温度透过皮肤直传入心底。
嗯?江云一惊,扭头看了眼,见人依旧闭着眼,想来应是无意。
虞王不像他‘天赋异禀’,这么多酒不醉才怪。
江云的危言果然令仆臣们一耸,忙抬了舆轿来。同虞王被搬上轿时,江云还不忘使唤人将丑奴抬回摇光。
出堂进二道院,入王寝,停在院内,换殿内卫士接手。
毕竟是国君之寝,规制颇大,两人宽的舆轿也横行无阻。因候着君主归来,一厅四房均灯火通明。
江云虚虚靠着虞王,目光越过男子俊美的面庞,落在偏厅北挂壁大型地图上。前堂未见着,他猜内室可能有,竟然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