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秽物和花圈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目的是给将要开张的奇石馆以不吉利的霉头,钱三运气得肺都差点炸了,咬牙切齿道:“妈的x!成心和老子过不去!若是被我揪出来,非扒掉你的皮、抽你的筋!”
钱三运将卷闸门踢得哗啦哗啦的响,不多时,正在熟睡中的保安严彪被踹门声惊醒了,非常不爽,骂骂咧咧地爬起床,将卷闸门拉上半截,从里面钻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睡眼,正准备骂人,突然发现踹门的竟然是钱三运,慌忙问道:“钱老板,你怎么来这么早?”
“你他妈的睡得像头死猪啊!”平时并不骂人的钱三运今天却判若两人,“你眼睛瞎了,鼻子也塞住了吗?门口这么臭你就闻不出来?”
严彪对于钱三运的反常举止及破口大骂又惊又怕,他穿着塑料拖鞋,门前的水泥地面上泼有粪便非常湿滑,他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粪便之上,幸好在关键时刻一只手抓着了卷闸门。严彪的睡意完全醒了,他的手触碰到了卷闸门上的粪便,臭味一阵阵向他袭来。
“钱老板,谁在门口泼了粪便,这么臭!”严彪想用手捂住鼻子,可是手上沾着粪便。
“我正准备问你呢,你昨晚是怎么值班的?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你怎么一点也不知情?像你这样值班,你人被抬卖掉了,都不知道!”
严彪结结巴巴地说:“钱,钱老板,我的职责主要是室内,室内安全呀。”
严彪说的也对,奇石馆保安的主要职责就是防止室内遭到盗抢,人都有瞌睡时,他又不会分身术,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他哪能样样都知道?
钱三运听严彪这么一辩解,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奇石馆门口被人泼了粪便和放置了花圈,完全怪罪保安没有尽职尽责的确有些过分,于是舒缓了说话的语气,说:“严彪,你先去洗手间将手洗干净,然后将楼上所有的人都给我叫醒,通知他们立刻下楼,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
杨建等人闻讯后都赶了下来,看见门口的景象,都惊呆了。钱三运一脸的严肃,大声说道:“眼看天就要大亮了,我们必须在最短时间内,趁绝大多数人没有起床之际,将门口的污物处理干净,以最大程度的减轻负面影响,否则,一传十,十传百,我们奇石馆还未开张,就臭名远扬了。”
人多力量大,没用多久,门口的粪便被清理干净了。然而,被自来水清洗过的地面和墙面,仍然可以闻到阵阵令人恶心的味道,几只苍蝇似乎非常眷恋这里的环境,嗡嗡乱叫着就是不肯离开。钱三运灵机一动,吩咐杨建:“快将三楼储藏室的几十瓶花露水全拿下来,朝着这地面、墙面喷,臭味应该就会被香味掩盖的。”
奇石馆尚未正式开张,就遇到这烦心事,杨建闷闷不乐,对钱三运说:“很显然,这是与我们结下仇怨的人在报复我们,是针对奇石馆来的,可是我想来想去,除了甄大福,还会有谁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
钱三运说:“当我看到门前的一幕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甄大福又在暗中使坏了。杨建,虽然目前并不能确定此事就是甄大福指使,但他的嫌疑最大,我们应该想方设法查出此事的幕后指使者,如果真的是甄大福所为,我们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此外,今天奇石馆开张,我们在接待客人的同时,还要加强防备,防止又有人做出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来。”
那个年代,城市的大街小巷并不像现在都铺天盖地安装了摄像头,要想查清谁在半夜三更将大粪泼洒在门店前绝非易事。虽然甄大福作为幕后主使者的嫌疑最大,但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充足的证据。
礼花齐放,鞭炮轰鸣,乐队伴奏,经过精心筹备,江州市奇石馆于当天早晨八点零八分准时盛大开业。古色古香的牌匾让人耳目一新,“江州奇石馆”五个鎏金大字流光溢彩。作为江州市近些年来涌现出来的新鲜事物,江州市奇石馆尚未开张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加之钱三运通过在报纸、广播电视台发布广告以及散发传单等形式,对奇石馆进行了大张旗鼓的宣传,奇石馆开张后的短暂瞬间,店面内就人山人海,当然,其中不乏看热闹的以及观光客。店面里安装了音响系统,不时地播放一些轻缓的音乐,让人有一种置身于神圣、高雅殿堂的感觉。店面的所有营业员穿着定制的统一服饰,宝蓝色无领制服,镶嵌着金边,显得端庄大方,她们的长相光彩照人,加之前期经过专门的奇石知识、礼仪知识以及销售技巧培训,一个个仪表举止落落大方,服务热情周到,很多男人在店里流连忘返,发现这里的女营业员比奇石更能吸引人。
为了在开张之际吸引人气,钱三运还设计了有奖促销的环节,购物每满百元,就能获得一张奖券,多买多得,中奖率百分之百。共设有五个奖项,一等奖一名,是一块标价五千元的石头;二等奖两名,奖品是一块标价三千元的石头;三等奖三名,奖品是一块标价一千元的石头;四等奖五名,奖品是一块标价五百元的石头;五等奖若干名,奖品是二百元的购物抵用券。钱三运的这种促销无疑是成本最低廉的,一块石头虽然标价五千,但实际成本可能只有两三百元,如果换成同等价值的电视、家具等实物,成本费用则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