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想到老瞎子的死,想到那一万多个死去的新兵营的水军,想到与自己在同一条战船上并肩做战过的战友,他只觉得胸闷欲塞,有一股杀气不吐不快!
浔阳城的大门已经洞开,失去了护城大阵和负屃神兽庇估的浔阳城,已不是那永不陷落的坚城了。
现在,它不过是一道高高的墙而已。
没有预料中的箭如雨下,灵光如矢。滔滔洪水,卷走的不止是浔阳城的百姓,紫莲叛军的军械怕也荡然无存。
这护城大阵早已自爆毁去,这叛军也没有足够的箭矢,来构成抵挡“浔”字营的第一道防线。
白刃相接。
在这齐脚踝深的淤泥里,战事一开始便陷入了疯狂的混战。
无论是紫莲教徒还是“浔”字营,在那场大洪水中损失了至少三分之二兵力紫莲叛军。大家都没有时间休整,只匆匆整合便拉上战场。
虽也勉强排成阵势,但是两军甫一交锋,缺乏磨合训练的阵型登时混乱。
不一刻两军便混杂一处,不要说协脉阵,就是普通的冲锋与防守的阵型无力保持,所有的人,在一相接战,便都在以最原始的本能混战。
四处灵光闪动,杀声震天。
寒博麻木地挥着军刀。刀锋之下,鲜血飞溅,滴落在黄泥之上,让这染血的土地更加泥泞。泥泞和鲜血又混杂着溅起,粘在蛮牛兽皮制的战甲上,太阳一晒,立即干涸。
这是一场野兽般的战争,没有谋略,胸中只有热血;不能退却,失败只有死亡。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着野兽般的精光,那是仇恨、恐惧、悲哀、狂热,还有那听天由命的麻木。这几项奇隆的感情混合在一起,便成了,疯狂。
杀戮,杀死敌人;报仇,为亲报仇;刀锋所向,一视同仁。
无论是死守近年的“浔”字营战勇,还是无惧死亡的紫莲教徒,当被敌人的刀锋砍人身体的时候,当脉轮卷起的灵力插入敌人的身体时,都毫无差别地倒下、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