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歆看向扶桑,後者没来由的心虚了下。
“我身上的伤怎麽来的。”直觉告诉沈一歆,这跟她刚刚做的噩梦有关系。
扶桑沉默了片刻,竟直接跪了下去,“小姐,是我没有保护好您,这段时间您就好好养伤,随身沈大人回君都吧。”
是保护而不是照顾。
扶桑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您也不用思虑太多,医师说了,您只是脑海在遭遇水冲击时过大,暂时恢复不过来,失忆对您现在来说未必是坏事。”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麽了,沈一歆也没有过多的强求,也罢,她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扶桑就是说了,也未免想得起来。
“跟我说说,这些年在云镇的我,是个什麽样的人。”清冽的声音藏着平静。
扶桑颔首。
“您是君都首辅的嫡nV,当年淑华长公主难产,刚生下您就离世了,六岁那年,被小妾从中作祟诬陷您命里克亲,又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大师,说您在出嫁前是不能同他们住在宅中,否则将来还会克夫,不得已之下,就想到了送到云镇将养,这一送就是十年。”
沈一歆嗤笑,那笑容却有些讽刺,“所以我这个嫡nV就跟个杂物一样被他们搁置了这麽多年,然後某天突然想起了,就打算拿出去晃一圈?”
扶桑没有接话,毕竟事实好像是如此。
不远处的桌台上摆着普通的茶壶,杯子还缺了一道口子,就连那张桌子上的漆也掉的差不多了,这就是嫡nV的生活?
首辅,嫡nV,好笑。
“沈今明来云镇,是为了什麽。”沈一歆垂眸,她可不会认为沈今明是特意来接她。
扶桑蠕动着嘴唇,“他来接小姐只是顺路的,实际上是君都皇帝给他下的口谕,接一个人。”
至於这个人,她这大半个月来,也没有见过一面,若不是远远地看见过他身边的侍卫,扶桑都可能觉得压根就没有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