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一见她进来,心里就有些发怵:“姑娘,这想也想了,去府上瞧也瞧了,您怎么还过来呢?”

    “这不是怕您想错么?”忍冬笑嘻嘻,也不理睬他明显不悦的语气,又缠着他左右问着。

    这老板烦不胜烦,只觉着真是惹了个活祖宗,轰又轰不走,骂也骂不得。他连连哀叹,瞧来很是苦恼。

    就在这时,但听门口一阵窸窣,有人影走进店来。

    那人头上用素簪绾成发髻,两颊生了些麻斑,穿着一身黎灰色的棉布衣裳,衣裳被浆洗的已有些泛白,只还是齐齐整整的在身上套着,又干净,又规矩。

    她手里捧着一只小罐,一进来就细声细气的唤着:“店家,打罐子酒来。”

    那店家先是一愣,接着急吼吼的将忍冬扯到一旁,神秘兮兮的凑近说着:“姑娘,瞧——就是那个,上回过来打酒的。”

    忍冬怔了一会,扭头悄摸瞥了两眼:“那不是——”

    她忽然止住,没再说下去,只心里起了些狐疑。这姑娘,可不是南家的下人呐。

    莫不是……她真弄错了?

    “真是她?”忍冬悄声又问。

    “再不会有错!”

    那店家一拍胸脯,跟她打保票:“这姑娘起先过来时只要了店里最便宜的酒。然而不多时又拐回来,一开口就要“千里香”,这人长得朴素,实在不像有钱人,我就多看了几眼。”

    忍冬怔怔然点点头,见那姑娘就要走出店门,连忙一个激灵追上前拦住她:“姑娘,问您个事。”

    这姑娘先是看她一眼,然后慢吞吞停住脚步,等着她说下去。

    “姑娘,那日您过来买酒,可遇见过什么人?”她接着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