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弟你敞亮,这样吧,也不用太多,你分给我五百兵就好,自从毛帅死了就各种受气,总算能好好发泄一下”李九成和大多数来自东江的将士们一样,自从毛文龙死后,日子过的是一天不同一天,而且这次银子输光了,孙元化就算人再好,也要严惩他一番,若是参与兵变,回头再接受招抚,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那这样吧,应元,你的骑兵分出三百交由你父亲统领,九成大哥你再去步营挑二百士兵,这样五百人就齐了”孔有德也算是慷他人之慨,李九成在这,他儿子肯定会听人他的,拨出三百给他也就是左手换到右手的区别,步营那些兵孔有德可不敢带,火器营是自己未来最大的依靠,必然不会让李九成染指。
“那就谢过老弟了,若是没什么事情,我就随应元回营去了,咱们明天在吴桥县衙好好喝一杯”李九成对着安排还算满意,兵卒是武将的基本盘,人家能分一部给自己带就很不错了,不能奢求过多,随后就带着李应元回去了。
就这样,攻城的筹备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了,不断的有骑兵去城墙周围探查,攻城器具也开始打造,士兵们听说要攻城而且进城能打劫富户也是异常的兴奋,干起活来格外的有精神,一扫昨晚营啸以来脸上的阴霾。
就在孔有德等人商量着如何攻打吴桥县城的时候,吴桥知县毕自寅也在筹备着城防工作,而且一脸兴奋地样子,毕竟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在他的谋划之中,他对自己能抓住这次机会很满意。
毕自寅,字畏甫,号旭阳,淄川县万家庄人,生于万历七年,自幼天资过人,十三岁中秀才,但之后的科举之路一直不顺利,到了三十六岁才中举人,然后考进士五连败,最后放弃了考进士,因为举人身份就能当官,就不知道在哪谋了个正八品的县丞。
而此时他的八弟毕自肃,已经当上了从二品的关宁巡抚,四哥毕自严也已经是正二品的户部尚书了,自己却还是个正八品的小官,比自己的兄弟差远了,自恃才学不输任何人的毕自寅自然变得很敏感,听不得别人提他的举人身份,久而久之变得暴躁易怒。
后升任吴桥知县,自觉才高,目中无人,加上“五公车而不第”,故而恃在敖物放不羁,多失人和,民间官声极差,民间多了个“毕小官”的绰号,讽刺他官小威风大。
在原本的时空中,孔有德率军行至吴桥,因为八弟死于辽东兵之手,他亲自组织闭门罢市工作,而且也不提供粮草给孔有德,孔有德只能派兵四下劫掠,一个士兵偷了王象春在吴桥庄园的一只鸡,最后爆发吴桥兵变。
然而几天时间接连攻下陵县,临邑,商河,青城的孔有德大军,愣是没攻下吴桥县城,要说他毕自寅提前没有做准备,没有加强城防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对兵变的发生肯定有着推动作用。
后来吴桥县城未被攻下,毕自寅因为守城有功,升任南京兵马司指挥,后又升至南京户部主事,后来由于四哥毕自严的倒台受到牵连,被剥夺官职,结束了他的官宦生涯,回到老家淄川养老去了。
而在这个时空中,因为孔有德已经换了一个人,各方各面都发生了一些变化,毕自寅的谋划自然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孔有德军营内的营啸被他探知到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死了很多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必定大打折扣。
毕自寅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写信给邻近几个卫的指挥使,说孔有德已经叛乱,请求率军平叛,这次他要谋划的不是守城之功,而是平定叛乱之功,顺便为八弟毕自肃报仇。
而造成兵变的罪魁祸首,当然是他登莱巡抚孙元化,孔有德是他孙元化的兵,发生兵变他不担责说不过去,想到孙元化,毕自寅就生气,你孙元化跟我一样是举人出身,凭什么我还是个正七品的知县,你却已经当上了正四品的登莱巡抚。
我有个当户部尚书的亲哥哥,你也有个当礼部尚书的老师,这点咱俩算是扯平了,但是你比我高六级,肯定是给内阁的各位大佬们送礼了,至于哪来的钱,肯定是贪污的军饷,不然你哪来那么多钱。
你说你就算是贪污军饷用来送礼,那也是发生在当上登莱巡抚之后?这还不好解释啊,你肯定是给内阁大佬们打了欠条,然后他们让你当登莱巡抚,你贪污军饷还钱,最后导致孔有德兵变,很完美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