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们,连牛羊猪都不如。”
雍王抓起负伤雄鹰有力的一双翅膀,雄鹰临死反扑,尖喙狠狠啄了雍王的左手,划了一道血气扑鼻的口子。掐断这只鹰的喉咙时,雍王脸上一半是惋惜欣赏,一半是死死盯着猎物的嗜血冷酷。
一旁在猎场暴动中侥幸活下来的王侯们听到这不禁面红耳赤。
忽然一个万户侯毅然站出来,羞愧拱手下跪道,“陛下,建猎场的主意是家中犬女想出来的,她行事鲁莽,又是小孩子心性,一时心热上手事后便疏与管教了,不想现在竟然出了如此纰漏!求陛下给小女一个补过的机会,若是...”
“若是不成?”
“若是不成,我必随我那性情刚烈的小女一同受千刀万剐、以死谢罪!”
雍王蓦地放下了弓。他脸上仿佛阴沉地能滴出水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大步迈到万户侯面前,抬起纹满龙身的靴子,暴怒地一脚踹在万户侯心窝上。
众人又惊又悸,忙往后躲去,不知阴晴不定的雍王又发了什么疯。
万户侯惶恐至极,咽下涌上喉咙的血,将身体伏地如同贴地的草芥一般。
“本王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说起来,本王也有个小女儿,是朕最宠爱、宫中最可爱的小公主。”
“本王将这猎场送给公主不过几月,就成了份没有价值的薄礼。既然你的女儿这么聪明,那就给本王好好想想——如何挽回本王在公主面前的尽失的颜面,如何能代替猎场的小宠,让公主在本王面前也放怀大笑一次。你那女儿若是做不到...”
“就送上自己的脑袋给本王取乐吧!”雍王忽而想起什么,冷冷补充道。
“本王记得,你那小侯女似乎跟新任探花定亲不久?若是不成,一并斩了吧。”
“好歹做对鬼鸳鸯。”
说罢,雍王捕鹰似的抽了一只箭径直射向爬起来的万户侯的右胸口。利箭迅速没入,咬出长长的模糊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