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凌萱大喊一声，张开双臂扑进正在抚琴的白衣女子怀里，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淡雅香气，几乎要落下泪来。
凌轻霜本来正在气头上，但见一向没心没肺的小徒儿突然成了这般双眼通红的模样，着实诧异。
“回来就好。”火气消了大半，凌轻霜面上依旧清冷，但温柔地伸手顺了顺徒儿细软的墨发。
凌萱一双猫儿眼满含眷恋地看着师父，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情不自禁紧紧握住对方的衣摆，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凌轻霜被她缠得紧，以为她是为结亲的事情伤心，无奈道：“萱儿，为师并非要逼你，只是你已年满十八，此事不可拖延，你若是对结亲人选不满意，换了便好。”
她话说完，见小徒儿脸上仍然没有喜色，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心疼，用葱白的手指擦净凌萱脸上的泪水，妥协道：“好了，哭什么，为师知道你青睐顾将军的公子，为师费些手段，替你聘顾非云进门，这总行了吧。”
“非……非云？”凌萱沉浸在悲伤中，听见熟悉的名字，傻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两人提到的顾将军乃天启国实权在握的兵马大将军，顾非云是他的长子，年少有为，相貌英俊，是不少天启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
天启国民风开放，有如耀族这般以女子为贵的族群，但多数地方还是由男子当家，顾将军又怎么会同意让长子去给女人做聘夫。
“他还好吗？”凌萱本能问道。在前世，她能逃出京都，多亏了顾非云的帮助。
见她有反应了，凌轻霜心下了然，颇有些无语：“尚好，你不过离开几个时辰，他坏不了。”
就在此时，她的余光察觉徒儿的衣袖处浸透出一丝红色，表情微变，二话不说，直接拉过凌萱的手将衣服掀了上去。
“是谁？”凌轻霜的语气饱含愤怒。
看到伤口，凌萱才回忆起之前的事，面对信任的师父，有种想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又犹豫了起来，变数已经产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贸然说出前世之事，是福是祸未可知。
她尚未理清思路，不敢鲁莽，只好小心翼翼道：“不打紧，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咬的。”
凌轻霜拂过她手腕处的狰狞伤口，冷声说：“说清楚，在何时，何处，咬你的人是何相貌？”胆敢伤害她的徒儿，就算是神志不清，也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