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带走他了!”

    这是米歇尔婶婶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明明你都已经带走了他的父母了,这次他不能再跟着你了。”

    父母?父母。

    桑德斯懵懵懂懂地听着米歇尔婶婶和光头老人的对话,那时还没清醒地意识到这是一条针对于他的至关重要的关于身世的线索。

    而到了现在,其实桑德斯对自己的身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得看重了。

    于他而言,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继续生活下去其实也不错。至于他的父母,听天由命,量力而行,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放弃吧——这事桑德斯现在的想法。

    从他记事到现在,他早已把米歇尔婶婶与父母画上了等号。这个等号一画就是二十多年。如今,桑德斯已经三十在即了。

    就在去年的时候,米歇尔婶婶被诊断出患有乳腺癌。

    米歇尔婶婶并没有结过婚,所以自然也没有孩子。唯一留在身边的亲人,就是桑德斯。

    为了治好米歇尔婶婶的病,桑德斯也花掉了自己从业以来的大部分积蓄。但是这个病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怎么填也填不满——米歇尔婶婶的病依然没有治好。

    那该死的癌细胞,依然在米歇尔婶婶的身体内扩散着。

    直到8个月前,癌细胞终于向这位可怜的女士发起了总攻——米歇尔婶婶,被确定为癌症晚期。癌细胞已经在她的体内四处游走,扩散至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癌症晚期是什么概念?从某种程度上,这就相当于死神的宣判,无非是早走晚走的问题。

    于心里而言,桑德斯自然是希望米歇尔婶婶能够再坚持几年的。但是于病人而言,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

    因为做化疗,米歇尔婶婶的头发早已经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