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开始动了,车辕上通知行人避让的铜铃叮咚作响。

    陆菀眸中星光攒动,满是笑意,主动跟施窈说了句心底话。

    “便是境地再如何恶劣,时候再紧,也不碍着我们尽力过得再好些。”

    “便如你与表兄流落山野时,烧出的那筒竹盐?”

    施窈笑得促狭,“我可是见着表兄将那竹筒打包带回洛京了。”

    “他带那些做什么?”

    难不成是谢瑜还打算睹物思人?

    这个念头一出,陆菀也笑了起来。

    “那是因着在山野里漱口不便,粗盐又味涩,才想着将粗盐在新鲜竹筒中烤制一番,添些清新竹香而已。这会回了丰淮,哪里还能短了这些物件。”

    说完,她便垂下眼睫,遮住了眸子的情绪,手中还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这人怎么想的,还不如跟自己要些帕子荷包什么的,带根竹筒做什么。

    正腹诽着,就见施窈将一支锦盒递到了她面前。

    “喏,这是表兄临去时,洛京才送来的,那边前朝皇嗣之事闹得火热,他走得急,便将此物托我转交了。”

    看锦盒这细长的模样,倒像支簪子。

    陆菀拨弄了下铜扣头,便见到昔日谢瑜赠她的那支红玉雕琢的牡丹簪子,脸色当时就变了。

    这簪子不是被她连同其他几样喜好的物件,埋在洛京居所的树下了么,怎地被他给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