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蔺眯着眼,猜测谢瑜的来意。
这人不曾自称官位,只道是谢府谢瑜求见,显然是想仗着父辈的旧情来往了。
裴蔺凝视着砚台上渐渐淌出的墨色,有些失神,而磨墨的童子早已见怪不怪。
只手下小心着,尽量不去触碰到那套棋具,免得被郎主呵斥责罚。
裴府的回帖很快便被递到了谢瑜的桌案。
躬身递帖的谢觉面露踌躇,“郎君,您当真要去见裴侍中?”
难得见谢觉这般犹豫纠结的神情,谢瑜的视线便在他面容上停驻了片刻。
随即淡声断言道,“你有何事瞒我?”
只听扑通一声,那桌案边的肃立之人竟是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谢觉以手撑地,心神纷乱,不知该不该将裴蔺曾经来访之事告知郎君。
按理,此事关系重大,他不敢隐瞒。
可那日郎主仔细叮嘱了自己,切不可泄露半分。
便是徐郎君和施娘子也只知自己去求郎主想了对策,并不知裴蔺竟是深夜来访过。
到底说不说,谢觉也很是纠结。
桌案边,谢瑜垂着眼,望着地上跪倒僵硬之人,眸色沉静。
此事并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