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前,她还以为坐船比行车要舒适些,却万万没想到——原主居然晕船。

    这也是今日午后才发现的。

    原本大家都聚在了周夫人处,连着施窈都有说有笑的,闲话些趣事,一同用茶吃点心。

    偏偏只有她脸色发白,手心和额上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周夫人令人叫来了随行的医师,才确诊了她这个毛病。

    “阿菀,你可好些了?”

    施窈恰巧从邻近的舱房出来,借着围栏边悬着的灯火,看见熟悉的人影,就过来扶住了她。

    听到她好意关切,陆菀勉强点点头。

    只觉得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连天边近乎盈满的明月在她眼中,都要幻化为二。

    却还是故作乐观道,“好在明日便到松溪了,到时换了车,许是能好的。”

    晕船说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大毛病,施窈也没放在心上,翘起唇角调侃了两句。

    “亏我还当你是来赏月的,前人不是有那么句诗——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都这会儿了,她还打趣自己。

    陆菀假作用力地拍了下那只扶住自己的手,轻挑起一侧的眉梢。

    “好了好了,老实交代,谢郎君可是许诺给你双份的工钱,若否,你怎能句句不离他?”

    “双份工钱没有,信倒是有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