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菀走后不久,一位长着桃花眼的郎君就从外面进来,他勾着唇角,往陆菀走的方向看了看,脸色很有些复杂。

    “询安,你这般算计,就不担心哪天被陆娘子发现了?”

    徐凛自顾自地坐到了陆菀方才的位置上,才坐下,就被谢瑜冷眼扫过。

    他只得连忙起身换了个位置,口中却是嫌弃不已。

    “重色轻友,当真是重色轻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竟是头一回发现你谢询安是这等人,连个位置都要计较。”

    “她坐得,你不可。”

    谢瑜冷淡吐字,慢悠悠地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细细嗅着茶香里氤氲的玉兰气息。

    修长白皙的指尖带上了几分怜惜,把玩着茶罐上陆菀系的蝴蝶结。

    搁平日里,徐凛怕是早就要炸了毛,可他今日满腹心事,也就不跟谢瑜计较这么多。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犹豫着,凝重的目光定在谢瑜身上。

    徐凛又确认了一次,“当真要把那封文书递上去?”

    谢瑜不语,站起了身,衣衫落拓,身姿如青山玉竹一般。

    他随意攀折了支翠生生的柳条,试图将这柔嫩的纸条折成茶罐上的蝴蝶结模样。

    他记忆过人,自然还记得,在自己受伤、陆菀替他包扎时,她收束纱布,便用的是这种结法。

    她似乎是格外喜欢这种结法。

    “若是递了上去,只怕你真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