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贵妃闻言,脸色越发僵硬难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把暴怒不满的情绪压了下去。
穆贤妃几人恭恭敬敬地谢了恩,低眉敛目离开了疏凰宫。
她们算是看出来了,皇后今日心情确实不太好,当然,心情不好的原因她们都知道。
镇国嫡公主晏东姝出了事,做母亲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若非多年掌权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皇后娘娘只怕早就失控了。
所以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手握大权之人心情若是不好,自然就想迁怒,所以她们几个就被叫过来,承受了皇后的怒火。
当然,最悲催的当属苏贵妃。
至于苏贵妃做了什么惹得皇后如此大怒,她们入宫这么多年,也并非猜不透,只不过该装聋作哑的时候就要装聋作哑。
反正事情落不到她们头上,她们乐得作壁上观。
苏贵妃独自一人跪在殿外,抄经书抄了一个下午,跪得膝盖刺痛,抄得手腕酸疼,无数次想把手里的毛笔扔了,把抄好的经文全部撕掉,然后冷冷地拂袖离去。
可她到底没这般胆量。
不管朝中皇子争储争得多么激烈,也不管她的儿子占了多大的优势,至少眼下来说,皇后依然是皇后,最有实权的中宫之主,背后有显赫庞大的容氏一族撑腰,谁敢对她不敬?
如此一直等到了傍晚,天将落下黑幕,外面终于响起一声高亢的通报:“皇上驾到——”
苏贵妃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下意识地跪直了些,低眉垂眼认真抄写经书。
一袭明黄龙袍的皇帝陛下在内侍和宫人簇拥之下,浩浩荡荡而来。
疏凰宫里里外外所有宫人恭敬地跪地迎接,“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