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微露,老树枝桠上有鸟声啁啾。
白梨被吵醒,轻眯起眼,还不能适应涌入眼帘的迷滂天光。
伴随着纸页翻动的脆响,身旁一道朦胧的人影在光芒中逐渐清晰。
“你醒了?”绫烟烟收起符纸,看样子在这坐了许久,相较于白梨在案上凑合一晚后眉宇间残留的疲惫,她看上去JiNg神奕奕。
白梨伏在案上r0u眼睛:“怎么是你在这?”
“房间早就收拾好了,看你还在睡觉,所以没有喊醒你。”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低声说:“薛道友一早出了门,让我帮忙在这里照看你呢。”
被变相拘押一整晚的滋味并不好受,睡不到床只能趴在案上凑合的滋味更不好受。
白梨试着直起腰,却并没有想象那般传来酸痛感,低头一看,怀里竟搂着一片袖珍云海,已经被自己枕出一个凹窝,正极缓慢地恢复原状,哪还看得出原本棋路纵横的模样。
伏在y邦邦的案上一整晚,还能不腰酸背痛一夜无梦,原来手底下枕着这玩意。
白梨起身去推门,禁制已经解除,门自然能推开,客栈的打杂仆役办事认真,隔壁房早收拾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
除此之外,她动过的东西仍是原状,连位置都没变过。
难道他和这家客栈无关?
一路上但凡他愿意掏钱的地方,那便意味着这是个坑,两次乘坐飞舟的经历便是前车之鉴。
白梨回忆了一下,这次的住宿钱好像是姜别寒掏的,客栈也是姜别寒选的,应当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天方初晓,楼下三三两两坐满人,就着热腾腾的茶气、醉醺醺的酒香,都在议论昨晚的怪事。
白梨和绫烟烟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门口的竹帘一阵晃响,一名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原本正议论纷纷的众人一见他,立时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