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日是你的生辰,穿的如此简素……”一大清早,薛素便早早的洗漱停当,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霜雪给自己收拾梳头。
她只从妆盒子里挑了两只小巧的攒珠花儿,便将盒子关上了。故此霜雪才觉得怪异,问询道。
薛素摇摇头,虽然是生辰,可今日也是她母亲的忌日,她爹爹特意嘱咐了要让她去祭拜一番,自然是要去的。既然要去,自然也得穿的简素些。
那日她也问的清楚了,她娘亲阮娘子的灵位就供在那座大名鼎鼎的语戏楼里。
语戏楼原也不叫这个名儿,只唤作是瞻远楼,是个小楼阁,足有四层高,原先是阮府女眷登高望远的好地方。从楼顶上往下望去,大半个汴州城的景色尽收眼底。
阁楼周围的草木甚是繁盛,若是春夏,花儿草儿开的几乎能将整个院子占的挤挤挨挨。
不过现如今是秋日,花草树木败落,只剩的几株残菊风中摇曳。
后来阮娘子从外头寻她父亲回来,便坚持不回自己的闺阁,声称自己已经出阁,便不好再回来住。
最后便选定了这座阁楼,日日在阁楼顶上抚琴弦,盼郎归。
只可惜等到她在此出生,阮娘子香消玉殒,等来的不过是心上人负心另娶的消息。
后来这座楼大约就没人再住过了。
阮家后辈将阮娘子的灵位设在此处,希望她能长眠于日日花红的此地。
薛素拎着个小挎篮子,站在高高的阁楼底下,看着这座高楼。
高楼远看着还是恢弘大气的,但近看已经有些破败,显然是许久也没人来过了。屋檐下还残留着一个风雨飘摇的燕子窝。
大约只有燕子欢喜,年年来此衔泥筑巢。
不知道燕子是不是当年也曾见过母亲的那一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