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见二丫生的眉眼英挺,又是个爽利的女孩子,便道“你本家姓什么?”
“奴婢本家姓吴,口天吴。”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薛素沉吟道“你生得英气,叫得太生硬不免冲撞了女孩儿的娇柔,便唤作霜雪罢。”
“霜雪谢小姐赐名!”
一边的岑老太太见了,惊异道“素素学问甚好,是父亲教的么?”
薛素只得答道“爹爹那有好些书,寻常无事的辰光,素素便看那些书,便记得了。”
岑老太太一把搂住薛素,在怀里抚慰“为难素素了。竟不知你这日子过得如此艰辛。唉,戈哥儿真是,这么些年,苦的是你啊。”
“戈哥儿?”薛素听得这个称呼,不禁疑惑。
“便是你爹爹。”岑老太太笑道“你爹爹排行第二,小时候便唤他戈哥儿。我仍记得那年秋日,戈哥儿才三岁,自己爬上树,吓得嫂嫂在树下直唤他下来——那年我还没出嫁,还是我拿了一串儿草编的蚂蚱将他哄下来。”
岑老太太脸上现出怀念的神色“一转眼,连戈哥儿的丫头都这么大了。这些年漂泊在外,为难他了。”
“可是爹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呢?”薛素听了会儿,歪着脑袋问到。
“谁同你说爹爹是离家出走啦?”岑老太太捂嘴笑道“素素不要听别人的闲话,你爹爹是有苦衷的。好啦,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情——用饭罢。”
说着将薛素领上桌,用起晚膳来。
……
春日总是生机勃发的,孩子们也在悄悄的长着个头。日头也见长,熬到下课时分,天光还大亮着。
这日下课,薛素正临窗坐在案桌前,临摹着一本簪花小楷《灵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