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南姜淡淡反问一句,倒没有等待回答的意思,垂眸安静了片刻,她道,“陈姨,画室西墙上挂的第三幅画,麻烦你给钰薇小姐送过去吧。”
陈姨愣了一下,周钰烈与大小姐关系尴尬,南姜似乎也同她从无来往。
南姜见陈姨没有动,便温声解释道:“之前那只鸟逃出来过一次,也落在这院子里了,我把它画了下来,拿去给钰薇小姐做个纪念吧。”
“可是我看大小姐对那鸟似乎并不上心,她的性格你也知道的……”
南姜垂下眼,看到院子里的合欢树,当时是七月,那雀儿停在树上花扇间,歪着头同她对视。后来她看见了周钰薇。
那样骄傲冷漠的一个人,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在烈日里独自出来寻找呢。
“没关系,你送去吧,如果钰薇小姐不要,再拿回来便是了。”
“好吧,那我现在就送过去。天晚了,小姐要看书的话,回房再继续吧。”
南姜应声好。
陈姨离开,南姜望着天边最后一点色彩发起呆来。
两年前,就是在这样一个瑰丽的夏日傍晚,周钰烈问她要不要跟着他回盛京。
那时她大病初愈,心灰意冷,靠在窗边望着天边晚霞,几乎没有犹豫地便回答了要。
其实那时她便明白的,又或许是更早之前,初见他的时候,便清楚,自己跟周钰烈是不同世界的人,也注定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她是无根浮萍,亦是依附于大树才能生长下去的藤蔓,越界的心思,本就不该存在。
莫名又想到那只芙蓉鸟,两次出逃,都落在这个院子里,是因为感受到了同类吗?
放在卧室的手机叮咚响了几声。南姜起身走进房间,将手中诗集归入墙边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