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萧綦所说,她本身并没有多少价值,只除了,她是燕崇的软肋,如此而已。
这回,萧綦没再否认,反倒笑了起来,那笑意中不再掩饰地透着些谋算的味道,“也许吧!谁知道呢?就算果真是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是时候?裴锦箬木然着脸,没有问出声,却是光想,便已是毛骨悚然。
萧綦叹了一声,“别想这些了,先看看吧!看看他们能瞒他多久,我倒很是期待,他若果真知道了,会作何选择。是选大义,还是选你?而不管选哪边,届时,你又会不会失望,会不会后悔?”
萧綦望着裴锦箬,眼里闪烁着亮光,像是光想到那一天,便能让他迫不及待似的。
裴锦箬没有说话,微白着脸,沉敛下了眸色。
这般姿态,落在萧綦眼中,既觉得莫名快意,又觉得她可怜。
不过,可怜也是活该啊!她就该尽早明白过来,自己从前的选择,都是错的。而他能给她的,比燕崇能给的,要多得多。
虽然会难过,但都会过去的。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本该就是他的,梦中一样,梦外应如是。而燕崇自始至终,便是一块碍眼的拦路石,是时候该挪开了。
门外,隐约有了动静,萧綦目下一闪,从方才深沉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笑望向裴锦箬,“你要的热水来了,让你的丫头伺候着你好生沐浴一番吧!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这话里,带着两分意味深长,他想,别说好梦了,她今夜,怕是难以入眠也说不定了。
不过,说完这一句,他便是转过了身,拉开房门。
门外的光线透了进来,他大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有人匆匆走了进来,却是绿枝,一脸的担忧,小心翼翼凑到她身边,低声唤道,“夫人。”
绿枝一眼便瞧见了蜷缩在桌边,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看上去,无助而绝望的裴锦箬。就是因着那一眼,一种莫名的酸楚便是冲上了鼻头,绿枝咬了咬唇,才没让眼里乍然涌上的泪花滚落下来。
裴锦箬却恍若没有听见一般,抱在双臂上的手,又是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