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自然是钱松离开去向裴锦箬回话时留下的部署,另一方……裴锦箬皱了皱眉,侧头往钱松一瞥。
后者却是一脸的惊疑,见得裴锦箬目光淡淡却莫名锐利地瞥来,登时头皮一紧,慌忙垂首。
裴锦箬皱了皱眉,眼看着那边人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为首的人转目望了过来,目光幽沉。
裴锦箬很快整理好情绪,神色沉静地徐步上前,到得近前,才盈盈一拜道,“父亲。”
那带了人来流响院的,不是别人,居然正是靖安侯。
靖安侯的目光静而深地落在裴锦箬身上,眉心微微一颦,“晙时媳妇儿,本侯不知,何时起,本侯连进自己儿子的院子也不行了?”
裴锦箬笑道,“父亲说笑了,这偌大的侯府尚且都是父亲的,谁能拦着父亲不让进?不过是因着这院子里有要紧的人,为防万一,这才特意嘱咐过他们看紧门户,谁知他们不懂变通,竟是连父亲也敢拦。不过……到底也是因着忠心,父亲便饶恕则个。”
在场的其他人完全没有想到裴锦箬连遮掩都不曾,径自便将事情摊了开来。
靖安侯望着裴锦箬的目光,亦是惊疑不定。
“要紧的人?什么人?”
“不过是侯夫人千方百计要找到的人,我只大概知道,好像是从前伺候长公主的人。至于侯夫人为何要找她,我确是不知。”
靖安侯望着她,不管对于她这句“不知”相信了几分,到底没有当场发难。
而裴锦箬之所以这般坦诚,也是想得清楚,靖安侯既然公然带人来了流响院,便是早已知道他们劫了人,带来这里的缘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无需垂死挣扎,倒还不如摊开了,看看靖安侯想要做什么。
靖安侯望着裴锦箬良久,这才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人,不如交给本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