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王要来清河府?”她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不是林洋的到来而是玉玄寒的驾临。
“怎么?有问题?”
沈安然轻摇一下头,可心里却想问题可大了。玉玄寒这个时候来清河府无疑给玉轻寒带来麻烦,太后已经怀疑玉轻寒屯兵造反,玉玄寒此时出现在清河府不是让嫌疑更大吗?再说,玉玄寒此番到来一定不会只是为了到此一游,其背后的目的要不让人怀疑都难。
“殿下默许之事,安然不会觉得不妥。”
“小笨蛋,阿玄心里虽然有解不开的结,可他是大秦皇朝目前最有希望的宗亲。陛下是指望不上了,阿玄的历练也已经足够了,要稳定内政必须有一场血腥的较量。”他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轻笑着说道。苦心经营十年只为一朝出奇制胜,不管是南越还是清河府,用不了过久都会卷入权位之争,而这一次他们许胜不许败。但是,在此之前,他要把对大秦江山虎视眈眈的外敌逐个击破,否则难以发起内乱。他的时间不多了,总希望能为其他人多做些安排,就算是眼前的女人他也想给她更多美好的回忆和一个安稳的未来。
沈安然明白玉轻寒心里的想法,既为他如此劳心劳力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心疼,又为他忧国忧民的心思所感佩。抛开其他不说,单凭这一份难得的情怀就够让人对他肃然起敬的,此刻的她只想能助他一臂之力让他能够轻松些。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内心的变化,但在行动上已经不知不觉更加靠近他。身为皇室宗亲的他身体不如其他人,但心里想的东西永远要比别人多。风轻云淡之下是一个炙热的心,只希望这颗心能够跳动得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凝视着他完美无俦的俊颜,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很想用手仔细描画他的轮廓。这个让人羞赧的想法让她无所适从,脸颊不禁红了起来。
“怎么忽然脸红了?”玉轻寒奇怪地看着她莫名其妙红了的脸。
沈安然尴尬地捂着脸颊起身要走,玉轻寒拉住她说:“不要走,留下陪陪我!”
“你……我……”她不知所措,但接触到他如水的目光心就软了。
他也没等她犹豫太多,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放在胸口上,闭上了眼静静地躺在那里,沉默了一阵才低声道:“很冷,等我睡了再走。”
她的心因他的话一阵刺痛,任由他攥着她的手入睡,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是的他,那么的安静而美好。重华殿是清河府最温暖的地方,可他却说很冷,冷的不是身体的感觉而是心吧!他是个习惯一个人默默地把所有心事藏在心底的人,就算真的累了也鲜少曝露在外人面前,这一点他们是多么的相似。她渐渐明白他的所作所为,渐渐不需要他多做解释就能明白他要说什么做什么。这种奇妙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而然就产生了,悄然无声得让人察觉不出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掌里释放出来,蹑手蹑脚地抱了一张蚕丝被盖在他身上才关上门离开。走出寝室便看到齐豫和欣和迎了上来,而姚冰莹则对她白眼相加冷淡地站在一边撇开了脸。沈安然没有在意,心里也十分清楚姚冰莹不是齐豫,她除了和齐豫一样留在玉轻寒身边当女官外还有和齐豫不一样的心思。她对她的敌意完完全全来自玉轻寒,也是玉轻寒营造与她亲密的表象所带来的不良效果之一。
“沈女乐要回去了?国主可有吩咐?”齐豫笑着望了一眼她身后关上了的门问道。
“国主有些累,已经睡下了。他咳嗽好像有些严重,齐良使记得提醒他按时服药,天寒了不要忘了加衣。”她仔细地说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玉轻寒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他在建安时就做过不少不利于健康的事。
齐豫闻言笑出声来,暧昧地看着沈安然说:“沈女乐放心好了,国主有我们这些人照顾呢!”
沈安然不自在地笑了笑,带着欣和离开了重华殿。在很多人眼里,她和玉轻寒早就不清不楚了,这会儿自己的关心倒更加坐实了他们的想法。也罢,她就是关心玉轻寒,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管玉轻寒再怎么让她手足无措,她也不能否认一个事实,那便是他有着一种奇特的魅力吸引着她不断地靠近他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