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室前的大树枝繁叶茂,树枝上挂着一只鸟笼,笼子里养着一只信鸽,鸽子在笼子里咕咕地叫着。别人都是养画眉八哥,沈安然却与别不同的养了白鸽,昔日她曾为他杀了她放生的鸽子而生气,那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呢!如今鸽子不是原来的鸽子,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只是少了主人的屋子显得那么的寂寥。
咯吱一声,门扉被人打开,欣和拿着一钵谷粒走了出来,见到玉玄寒立于树下看着鸽子若有所思便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行礼。
“南越王殿下万安。”
玉玄寒侧目看着欣和,淡淡道:“安然去了济世山庄,你为何没有同去服侍?”
“姑娘命奴婢留守清河府。”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服侍安然的?”
“姑娘随同家人子一起来清河府的时候。”
玉玄寒俊眉一拢,低喃道:“那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安然在建安的事了。”
欣和只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眼梢看向咕咕低鸣的信鸽一心想着眼前的男人赶紧离开的好呢。可是,玉玄寒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举步走进了屋里,欣和连忙跟上。屋里点着平素沈安然在时喜欢的熏香,淡淡的青烟从炉子里飘出弥漫了整个屋子,就像她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一样。琴案上摆着一张被丝绸覆盖着的琴,玉玄寒掀开丝绸扬手就要拨弄琴弦。
“殿下!”欣和禁不住出言阻止。这把琴是玉轻寒送给沈安然的,她一直珍而重之不许任何人碰一下,今日玉玄寒要弹这把琴只怕不妥。“姑娘不喜别人碰她的琴。”
玉玄寒闻言不悦地拧了一下眉头,手掌改而轻抚琴头上的花纹,道:“本王不是别人,她的琴我能碰。”
欣和不语,心里却一万个不认同,能碰这把琴的除了沈安然自己就只剩下送这把琴的人了。
“千年桐木所造,是一把新琴。”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一侧辛夷花的雕纹时结冰的眸子更是散发出令人发怵的寒光,沉声问:“这把琴是谁送的?”
“清河王。”
欣和此言一出明显地感觉到玉玄寒浑身上下都笼罩着让人忐忑不安的气息,又听见他不带一丝感情地问:“以何种名目?”
“清河王不小心把太后赐给姑娘的琴摔了,就命人送来了这把琴。”欣和小心翼翼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