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你把钱留着,赶明儿还能再买两坛,咱们不就可以多喝点么。”
众人一边数落着边野,一边倒酒喝。边野懒得答话,也不在碗里倒酒,直接拎了一整坛走到树底下,靠着树干猛灌。
阿竹抱着篮子看着边野,心尖上丝丝缕缕的疼,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他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说,可是看得出来,他心里很难受。他仰起头咕咚咕咚灌酒,硕大的酒坛挡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喉结一起一落。他猛灌了一气儿,垂手放下酒坛,眸光看向阿竹,满是委屈。
阿竹默默走到边野身边蹲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豆包过去,温柔说道:“空着肚子喝酒不舒服吧,吃点东西吧,这是我第一次做豆包,你尝尝好不好吃。”
边野没看豆包,只看着这张令自己欲罢不能的小脸,倔强说道:“不吃,我也是有骨气的。”
阿竹被他气乐了,举着豆包往他眼前送,边野拎起酒坛再次猛灌。二人谁都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忽然之间,豆包被酒坛碰掉,在泥土上打了两个滚。
二人都是一愣,边野放下酒坛,伸手去抓豆包,却被阿竹抢先一步拿在手里。本来白白胖胖的豆包,阿竹捡起一看,已经满是泥土和草屑。
“给我吧,我吃。”边野伸手来抢,却没有抢到。阿竹站起身来,一边剥皮,一边朝前走,飞快地把豆包塞进自己嘴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边野心慌意乱,站在原地
不知说什么才好。四周人太多,他实在不方便追上去解释。却又不忍心看阿竹垂头离去的背影,迈开长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竹默默朝前走着,路过村口古松林的时候,眼前突然闯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这里有一段残破的古城墙,又有磨盘粗的古松树,十分隐蔽,阿竹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拖进林子里去。
“别喊,是我。”阿竹刚要喊救命,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发现是边野来了,于是乖乖跟着他进了古城墙后面,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你干嘛?”受了惊吓的姑娘身子有点抖,声音也格外娇软。
边野深吸一口气,抬手撑在城墙上,把姑娘圈在自己怀里。“那天在七里镇杜家,我看到的相亲场面究竟怎么回事?”
阿竹紧紧抱着篮子,靠篮子与他隔开一个安全距离。“那天舅姥姥安排英子和杜公子相亲,本来没有明说,只说带我们去瞧瞧酒窖什么样子。最后挑明的时候,英子说她不想相亲,就跑开了。大家正尴尬的时候,你就来了,然后你走了,我们也各自回家,就这样。”
边野瞠目结舌,仔细回想一下当天的情景,确实没有见到曹英,也正因如此,他才一下子认定是阿竹在和那个男人相亲。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