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托着少昊停在庆妟面前,待他站定便在他脚下消散成云烟,随风而逝。
从前她是那么骄傲自己的一身修为,如今却落到法术尽失的地步,凭她的傲气,她怎么受得了?
少昊字字真心:“小仙住在凤山,小仙的住处虽比不得神女的住处,但尚可为神女遮风挡雨。神女若不嫌弃,小仙恭候神女大驾光临。”
庆妟蹙眉纳闷,除了那些掌管凡间琐事的仙家之外,向来仙家大多是住在天界的,何以他也在凡间寻了一个住处?
庆妟直言问他:“你不住在天界?”
少昊亦不闪烁其词,坦白道:“按那些仙人的说法,我是白捡的仙籍。与其在天上听他们在背后冷嘲热讽,被戳脊梁骨,不如自己在凡间住着舒服。”
庆妟微微点点头,她是领略过天上那些闲散仙人嘴有多碎的。
庆妟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是如果我真住过去,你那儿怕是会热闹不少,多有叨扰,也怕吵得你受不了。”
先不论庆妟所言是否为真,他算是看出来她这满眼满脸的客套和不情愿是真真切切的。
少昊答说:“神女放心,小仙不怕别的,最怕的就是孤冷清净。神女若能过来住着,实乃小仙荣幸。”
她出现之前,他一个人守着山头冷冷清清过了十几年,到她出现,他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拥有世上的热闹与喜悦,这是多么令他愉悦又倍感幸福的一件事。
庆妟看他,暗道这小仙倒是有点意思。她如今无权又无势,他还如此纠缠,他究竟图她什么?又想从她这儿得到什么?
少昊见她好半晌不出声便道:“论男女之防,眼下神女和小仙婚约在身,当是不怕的。神女可是还有别的什么顾虑?或者,咱们也可以现在就把亲事办……”
庆妟抬了抬下巴,瞟了一眼满地的碎瓦:“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法力尽,形同废人,难以自保。虞山有我师父留下的驱魔阵,它能保护我。”说着,庆妟看向少昊:“你能吗?”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那时他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所以都是她护着他,她不信他能保护她实属正常,可如今不同了,他也是有法力的仙家。况且这些年他天上地下寻她之余,也并未白坐着不修炼,现在他自然比不得曾经的她法力高强,但保护她不受妖邪侵害,他自认还是有这个能耐的。只是她这副不相信他的模样,真是令他丧气。
少昊笃定道:“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