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甘对上谢嘉屿含笑的视线,随手抓起一盏小灯看,“那我等你们出来。”
都这样说了,肯定没什么危险,见两人进入内屋,阮桑甘心放下一半,百无聊赖地靠在柜台上。
不过两曲调子的时间,谢嘉屿率先掀开帘子出来,手上已经多了一盏豆大的灯,火星微弱,要是眼神不好,还真不一定能看见。他脸色不太好,出来跟阮桑甘打个招呼,然后停下。
“怎么,可还顺利?”阮桑甘看得好奇,这脾气变得也太快了,能把谢嘉屿弄成这样,牛人啊!
谢嘉屿把灯挂在柜前的丝线上,盯着火星子,“还算顺利。”再多的就一句不说了。
阮桑甘看得心下直痒,越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老太太也提着灯出来,这次手上多了一盒签子。她把签筒递给谢嘉屿,“老婆子我卖东西,拿出去一样,必须再找一样补回来。如果是这样,这灯笼,你可还要?”
阮桑甘大惊,一拍桌子,整张桌子震了几下,“想得美!”她看着老太太,漂亮的脸上满是威胁,“有我在,你敢拿走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老太太浑身一颤,仍是伸手,“姑娘知道这不合规矩。”
“我还真不知道什么规矩,不然你试试?”人间就罢了,那她管不着,怎么连鬼市还有店大欺客这毛病?
两人僵持半天,全然不顾身边谢嘉屿这个正主。过了好一会儿,终是老婆子败下阵来,退一步道:“我这灯笼系人间情丝,想不付出点什么,那可拿不走。”
阮桑甘又不知道,她拿眼角去看谢嘉屿,示意,“真的?”
谢嘉屿点头,从灯笼的火星燃起的那刻,他竟能感受到自己与灯笼间的隐隐联系,像分裂出的自己。
既然这样,阮桑甘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你想要什么?”
老太太拿了根谢嘉屿的头发烧了,比对半天,这才颤颤从柜台下摸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枯瘦的手指对着谢嘉屿,“只要你的一滴血,答应吗?”
谢嘉屿盯着桌上的铜钱,感受着极快的心跳,一下一下震着胸腔。没等阮桑甘皱眉拒绝,他道:“我答应!”就算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他也听过什么拿身上的什么做媒介,交出去就相当于送出一个把柄,但还是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