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姐姐她对你是一片真心,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好歹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让她太难做。”
黄玉馨红了眼眶,这一世是自己害了夏韶华,无端地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变成别人后宅中的傀儡。
沈贺诧异道:“我与她从未同房,她何来的孩子?你一个小丫头,别在这儿信口开河,趁早回去,谋自己的后路去吧。”
黄玉馨如遭雷击,“你……你能不能让我再见见她。”
“见了又能如何?你走吧,我不想为难你。”
“原来你当时肯帮我,就是为了通过我而接近韶华姐姐,何必还要假惺惺!”
沈贺笑着摇了摇头。
“当年太子案爆发后,宋家被抄家,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当时是冬天,下着大雪,我装成叫化子,躲在一处巷子里饿了三天,就在我以为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有个人发现了我,把我抱上马车,去路边买了碗馄饨,用热汤把我灌醒,还将自己身上穿的夹袄脱下来给我穿,我才能有机会活着去到沈家求救。那个人就是你父亲,遇见我,正是他去书院的路上。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忘了这件事,我却记着一辈子,念着这份恩情,我一直对你有求必应,但这件事,你不应再掺和,快快想办法铺好退路才是要紧。”
黄玉馨讶然,想不到这一切的因,竟是父亲种下。
现在说什么也是枉然,牵扯到家国大事,就别指望这些男人讲情面,凭良心。
回了家,她把沈贺是宋家遗孤宋寅之事告诉父亲,并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去书院的路上,救过一个小叫化子。
黄祀元这样的事干过好几回,也不曾放在心上,这么些年过去,愣是再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她将各方势力较劲的趋势作了仔细研究,父女两人在小书房中足足说了两个时辰之久,夏翼对皇上忠心不二,女儿又被人算计至此,必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燕王自己已经做好内战的打算,既然提前得知这个消息,自然要早做谋划。
最后黄祀元终于同意,等候爷回来后,装病辞官,寻了机会,再举家去往蜀中,至于其他人愿不愿意跟着他们,且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若按黄玉馨的意思,除了她们一家六口还有舅舅,她谁也不愿带。
三日后,被皇上留在宫中的肱骨之臣终于被尽数放回家,唯有颜适手下的一名三品武将,突发恶疾暴毙,巧的是,在碧云别苑中的家眷刚好也落水身亡,一家子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