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常,这都是鹿绿的特权。
而此时此刻,她被这个叫裴措的男人完全压制了气场。
更何况这个叫裴措的男人,真的是一位精打细算又严苛到令人发指的甲方爸爸。
他先是几句话概述了他对这幅人设图的勉强满意,而后表达了如果这个发色她填不好的话,也可以由他们工作室内部自己的人来完成,但是这样的话就只能算半成品,酬劳不能按照百分之百的比例结给她。
要扣掉两成。也就是整整两千块钱。
——就为了一头毛。
小姑娘嗤笑一声,握着压感笔,屈膝蜷在宽大的座椅上,完全抱着一种“你以为老子在乎你这点钱吗老子就是要让你看看绘画天才令人叹为观止的色彩敏感度然后跪下来喊老子爸爸哭着喊着也把这张画稿买!回!去!”——的心情在上色。
然后她就被训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一个粉刷匠吗?这是头发不是水泥。”
“我管你奶奶灰是什么玩意儿,一只人鱼不需要那么时尚。”
“我只说别太浅,没让你加重成尸毒色,明白吗?”
......
反反复复改了无数次之后,鹿绿暴脾气也上来了,啪的把笔一丢,拧着小眉毛消极倦怠:“笔给你。你牛逼。你来画。”
“我说过了,半成品扣百分之二十的稿费。”
“你扣。”
男生静静地凝视了她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