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元积攒了满腹恶语,全打在了棉花上,那盛香桥居然改了应对之策,对他毫无回应,就算想热络吵上一架都不可能。他顿觉得怪没意思,说了几句,便冷了场子。
盛香桥见世子爷排毒泻火完毕,便抬头对成天复说:“表哥,听闻今日的素斋请了名厨调理,有几道需要拿捏着火候吃,夫人们方才说,她们不急,只等流水尾席,让我们小的先吃。若是无事,我便去流水宴那吃个头筹去了。”
没等成四郎说话,金世子又冷笑道:“几日不见,你倒是会吃起来。不过这素斋是给认捐的居士吃的,敢问你捐了多少,就想去吃?”
盛香桥听到这里,倒是吃惊抬起了头,终于正视着金世子道:“不是……姑母认筹吗?怎么我们小的也要捐银子?”
金廉元冷哼一声:“木佛筹措金身,入庙者人人有份,怎么?你没带香火钱就来吃素斋了?”
盛香桥怕漏了底,没有再说话,可是脸儿上的为难之色难掩。她现在一穷二白,若是一会人人都要捐银子,她只能跟姑母借钱了。
就在这时,成四郎转头吩咐小厮青砚:“给盛表妹十两银子。”
青砚听了,立刻从装着银票的荷包抽出一张来。盛香桥默默接过,一边翻看一边心里为难:只一张银票,难道要找人破些零散银子,才交香火钱?
“这银票是不是太……”
成天复仿佛看透了假表妹的心事,淡淡补充了一句:“十两香火银虽然不算多,但也聊表侍佛诚心,在众位小姐面前,算不得出丑。”
言下之意,别误会,这十两都是香火钱,别小家子气当众出丑,全都捐了吧!
盛香桥一时愣住,小声道:“这……是表哥替我垫的?”
成天复背对众人,微露白齿,清冷的眼眸弯起,朝着小表妹真切地小声笑:“当然不是,这是你两个月的月钱……”
“……”
盛香桥白着脸儿,倒吸一口冷气,成家真是市侩奸商之家,养出的儿子居然这般狡诈!她两个月的月钱啊!还没有在手心温热,就要交到佛祖那里去了?
小村姑现在真是肝肠阵痛,觉得成四郎简直比薛氏夫妇还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