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那个捧着箱子的小和尚不住地跟她念“阿弥托佛”,脑袋点得像鸡啄米。
成家四郎名不虚传,睚眦必报!他这是将乡路敲诈之仇、勒索月钱之恨一并跟她了结啊!
想到这,她忍不住再望向坐在旁边桌子的表哥,玉人风采依旧,眼角眉梢都是英俊,只微笑着与友人谈笑风生。
可看在盛香桥的眼里,当真不是什么好货!
曹玉珊吃了美味的素斋之后,心情大好,话匣子也算彻底打开了。她父亲主管内侍监,负责皇室的吃喝拉撒。也算是个肥差,虽然官阶不入流,但小道消息却听的很多。
譬如最近宫宴有谁参加,又有哪些轶事一类。
看盛香桥直勾勾地盯着隔壁桌,又是一脸的凄怨,曹小姐误会了,以为盛香桥在看未婚夫世子爷。
想到世子爷的风流,曹玉珊的同情心顿起,决定给新近的手帕姐妹提个醒。
“盛小姐,你既然定了婚,女儿节应该要绣荷包吧?绣好了没有?”
高门闺女都是用这类针线活消磨光阴的,马车上,轿子里也可以拿来解闷,所以盛香桥还真带着正在做的手工活。听到了曹玉珊问,她便转身让凝烟将她的针线包拿来,取出绣了一半的荷包给曹小姐看。
曹玉珊接过看时,嘴里的素鸡差一点掉在荷包上。
“盛小姐,你绣的……是狗尾草?”她鼓着小胖脸,迟疑地问。
盛香桥微笑道:“是兰草,君子如兰,你看这个立意好不好?”
嗯……曹玉珊有些嘴拙了。这立意当然甚好,可惜这绣工也太……粗犷了些。而且金世子的品德离空谷幽兰的君子意境,也远了点。
想到这,曹玉珊咽下素鸡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虽然还没成世子妃,可是眼巴巴地准备入府当侧妃的人已经排成队……你看,世子爷现在带的荷包精致不精致?”
她又压低声音道:“那荷包上的珍珠,可都是南洋的稀罕物,万岁爷曾经赏赐出去一批,可名单里没有慈宁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