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香兰扯了扯弟弟衣袖:“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快些进去,莫要祖母等。”说完,姐弟二人得胜一般轻盈走了进去。

    盛香桥转头小声问凝烟:“被府里的庶弟庶妹嘲讽,我会怎样?”

    凝烟知道她是在问真小姐会如何应对,只小声道:“大约是要发脾气骂人摔东西的……”

    因为怕自己声音有纰漏,前天她就被灌了一碗药,让嗓子暂时变得沙哑,装作生病未愈的样子。

    这话说多了,嗓子会疼,大声骂人显然强人所难。

    盛香桥想了想,小心地踩着垫高了鞋垫的绣花鞋,过去就去抱立在门前的大花盆子,可惜花盆太重,她抱不动。

    于是她又折返回来,取了一旁婢女随侍端着的温水茶壶狠狠摔在了地上。

    啪嚓一声响后,她如释重负道:“走吧!”

    于是院外发完了脾气交差后,盛香桥便在凝烟的搀扶下,出了府门,等候盛宣禾从老太君的屋子里出来后,上了马车去宫中赴宴去了。

    因为怕如今的盛香桥不认人,所以盛宣禾特意留了个原来的丫头凝烟在她的身边。

    凝烟一直服侍着盛香桥,对于大小姐的事情知道的事无巨细,有她在旁边提点着,盛宣禾也能稍微放心些。

    而且借着之前生病的由头,盛香桥喉咙沙哑了,不能太多言语,估计也会省去不少麻烦。

    就算做了完全的准备,盛宣禾这一路上也是心潮起伏忐忑。

    可惜马车不解人意,一路飞驰,很快来到了宫门口。

    大西王朝的宫殿承袭前朝,在此基础上大兴土木,呈现出迥异于前朝的奢靡之相。宫宇琉璃砖瓦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

    当带着“女儿”踏上台阶时,盛宣禾的心都半提了起来,生怕后面那个假货如村姑进城一般,到处张望泄了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