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出,盛香桥原本是极力忍耐的,可是香兰轻声慢语说话说得也太气人了,最‌后到底将香桥的火气完全拱起来了。
正要摔筷子的功夫,知晚却抢先说话了。她微笑着对香兰说:“你倒是一点没变,偏爱拿着人比较,鱼肉都堵不上你的嘴,我看这家里的愁云有一半都是你话多招惹的。”
知晚说这话时也是轻飘飘的,脸上带笑,可绵里藏针。
香兰一下挂不住脸儿,挑着眉毛道:“柳小姐,你什么意思?”
知晚看大人们都在说话,也没人注意到她这,便半低着头,对香兰道:“意思是,你要‌是这会子再挑事儿,让我吃不好这顿饭,别怪我一会跟你好好算帐!”
说这话时,知晚的脸上可没半点笑模样,眉宇间都是在盛家当长姐积累的威严,手里的筷子居然咔嚓一声,被单手折断了。
香兰这些年没少被知晚收拾,也知道她的手段,这位姐儿在外面跑生意,能将那群大老爷们,房伙计治得服服帖帖的,手段多着呢!
若是真惹急了她,自己可真吃不了兜着走。柳知晚每次教训人的时候,都是不落半点痕迹,自己哭瞎了都没人肯信的。
所以她看知晚真瞪起眼睛,立刻便惯性地闭嘴往后缩,再也没有先前的张狂。
盛香桥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她挨得近,也听得真切,都没有琢磨出柳知晚那看着软绵绵的威胁之词里有什么吓人的话,竟然能将香兰这小蹄子吓得服服帖帖的。
等到宴请了章家舅妈之后,由着秦老太君开口,将知晚留在老宅子里住上两日。
盛家的祭祖马上要‌开始了,老太君显然希望知晚能留下。而且等日后回京时,知晚也正好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京里去。
知晚正要回绝,王芙拉着她手道:“往年的祭祀都是由你张罗的,今年在京城里时,下人问我要‌如何置办时,我都是满头的雾水,结果到了叶城时才发现短了好几样……如今我也知你要‌独自出去立府了,可好歹也要‌带一带我,帮我梳理下头绪。”
既然王芙都这么说了,若再回绝便不近人情。知晚这便答应下来,就此住上两日。
等到了晚上时,秦老太君将她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与她单独聊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