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宫的一场变故,她真是发觉自己医术的短板,以前不过是仗着运势,才侥幸没有出岔子。

    如今既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自然要好好地静心学习,另外舅舅擅长疡医之道,这些削瘤切腐的技艺勾起她极大的兴趣。

    知晚觉得自己应该沉淀下来,好好跟舅舅学习。

    至于今日宫里的那一场风波会有怎么样的余漾,也非她能控制。

    今日顺和帝明明听出了当年的惨剧另有真相,却能隐而不发,足以看出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心里,有太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东西。外祖母当年不见得是无法澄清自己的冤屈,而是看透了顺和帝,懒得解释吧?

    想通了这一点,知晚也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跟外祖母是一样的性格,都是能自己将事情看开,这样的性子固然看事情能通透些,但是也辜负了如花的年岁,不会像得晴那般投入而炽热的相爱一场。

    大约她以后,要么孑然一身,要么找一个志同道合之人,相敬如宾,共度平淡一生,就像祖父祖母那样,若是没有歹人迫害,该是何等美满一生?

    至于表哥……他注定是会在朝堂上力争上游,封王拜相之人。所以不必香兰来提醒,她……真的与他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里,她努力地忘掉在枯掉的花海边,她不小心与他印下的那一吻,开始认真抄写起外祖母的手札。

    当皇帝封赏的圣旨到时,家里的其他人才知道盛香桥被封赏县主的事情,祖母自然是连声称好,替自己的孙女高兴。

    倒不是为了封赏,而是香桥有了县主的名头,以后的婚嫁便好说了,这下子可以从容一些,给她挑拣好人家了。

    香兰则看着那些头钗霞冠的封赏,被倒灌了一缸子的醋。

    她瘪着嘴回到屋里狠狠大哭一场,十分后悔自己上次装病没有入宫。不然的话,她也能像姐姐一样,在皇帝面前多露脸,说不定也能封个县主当当。

    至此香兰也决定上进,最起码,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入宫的机会。

    而东宫的那一场变故,当然不会毫无波澜地就此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