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贤这几天过得很不顺,丁小伟嫁给周太安这件事本来只有周家知晓,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全北平都知道了。这事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的,可周宗贤查来查去也没个头绪。搞得这几天他在情报处都抬不起头,总和他做对那个王秘书更是见到他就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周宗贤憋不下这口气这天终于爆发了,在办公室就和那个王秘书打了起来。周宗贤从小习武也是正经带过兵的,一般人哪是他的对手,没过几招王秘书就被打的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处长知道这事发了好大的脾气,可他说到底也不敢真把周宗贤怎样,只能派人把王秘书送到医院,又强制让周宗贤休了一周假,让他回家好好休息平复心情。
周宗贤早就在北平置办了自己的房子,是个二层的小洋楼。自从有了这房子他就不常回周家了,一是在周家有太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他做事不方便,二是他也是个洒脱的性子自己也不自在。这天周宗贤回到家明显脸色不对,海波上前谄媚的讨好给他捶腿说道:“怎么了三爷?这是有谁惹您不高兴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小的替您去教训他!”周宗贤明显很吃这一套,当即眉头就拧的没那么紧了,他点起一根烟抽起来回复道:“哼,还不是我爷爷这么大岁数还娶了个男人当姨娘的事,现在满北平都传开了,弄得我在情报处都抬不起头。”海波马上顺着周宗贤的话接下去:“真是不知道这八姨娘到底有什么本事?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啊!还没望喜楼的小倌长得水灵呢!”这一番话都把周宗贤说笑了,他拍了一下跪着的海波的头说道:“你他娘的就惦记着望喜楼是不是?行!今天三爷我就大发慈悲的带你去快活快活!”
周宗贤是望喜楼的常客,一进门就被眼尖的老鸨簇拥着迎上了二楼包间。小厮端上来酒水,老鸨则和周宗贤寒暄道:“呦,三爷怎么今天有空来不提前说一声啊!真不巧了,嫣红姑娘去陪别的客人了。”嫣红是望喜楼的头牌,普通人是想见上一面也难,嫣红在望喜楼做了三年,周宗贤就光顾了她三年的生意。慢慢的嫣红就对周宗贤生出了情意,周宗贤出手一向大方,人也长得帅气。但他一向不喜欢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打发时间消遣一下还行,真要认真了,那就是傻子。他亲眼看着他娘爱他爹爱的辛苦,最后硬生生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那时候他还很小刚记事,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娘快断气时瘦的只剩副骷髅架子,抱着他哭着说:“宗贤,娘对不起你。”他当时哭没哭已经记不清了,但他记得他娘咽气后那尸体放了快一周都有味道了他爹才从外面鬼混回来给他娘下葬,而他娘的头七还没过他爹就又续了弦。
和嫣红风流快活是一回事,但把话说开又是另外一回事,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当嫣红垂着泪说要自己赎身和他回周家的时候他只觉得好笑,这女人不过是盘算着他的官职,家产,还偏偏用爱情把自己的目的包装的无比圣洁。周宗贤的心一向是比别人硬的,他见多了死人,也杀了不少人。情报处里72种刑罚他都信手拈来,他知道怎么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击溃人的意志,也明白哪种痛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当时嫣红及时住嘴他也许还能给她留点脸面,但她还是一副与他情比金坚的样子实在让周宗贤恶心。周宗贤丝毫没客气的抓着嫣红的头发把她拖到身前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后再也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不然我就把你这条巧舌如簧的舌头割下来喂狗。”嫣红被吓的呆在那半天说不出话,周宗贤觉得没趣便用力推了她一把让她滚,听到动静的老鸨连忙进来打圆场这事才过去。
距离上次和嫣红翻脸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今天老鸨说这话明显是想撮合他俩,周宗贤不接老鸨的话自顾自地说:“没有她不是还有别人吗?怎么?没了她你们望喜楼还不开了不成?给我送几个年轻的小倌来,爷今天也要换换口味。”说完就扔给老鸨几个大洋,老鸨马上喜出望外,绝口不提嫣红怕扫了周宗贤的兴致。“成,三爷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正好今天新来了一位小倌,那模样那身段包您满意!”周宗贤向来荤素不忌,没一会就有五个小倌被领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样子没超过二十,身形曼妙,皮肤白嫩,简直就是老鸨特意按周宗贤喜欢的样子招的人。周宗贤很是满意的招了招手示意小倌坐到他身边,那小倌也很识趣,坐下就开始给周宗贤倒酒。海波也按自己的口味选了个小倌,此刻正在和那小倌划拳出老千欺负人家。
周宗贤自顾自的喝了几杯酒觉得没意思便让那小倌陪他,谁知那小倌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不会喝酒,这一下就提起了周宗贤的兴趣。太好得手的猎物往往没什么成就感,虽说这小倌是出来卖的,但懂得欲擒故纵装矜持这点就比那些上来就百依百顺的好得多。周宗贤靠近那小倌往他耳边呼气魅惑的问:“你今天真是第一次接客?”小倌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不好意思小声回答:“是。”周宗贤更来劲了,直接伸出大手扯那小倌的衣服,谁知却被小倌阻止了。他红着脸看了眼早就和另一个小倌滚在一起的海波说:“爷,咱们去里屋吧,我不好意思。”周宗贤抱起小倌二话没说就往里屋走去,把小倌扔在床上,就单手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小倌又欲拒还迎了几次,弄得周宗贤快没了耐心。他是来快活的,又不是来当怨种的,时时刻刻哄着捧着这种事,他可做不来。
就在周宗贤马上发脾气的时候,小倌却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还主动的把自己的胸膛挺起来,周宗贤心想这小倌可算开窍了,正想好好玩弄一番他的身子的时候。突然寒光一闪,那小倌从床褥下抽出一把短刀速度极快的朝周宗贤劈来,周宗贤来不及闪躲便用胳膊去挡。只一下马上就见了红,那刀极其锋利一下子就在周宗贤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十多厘米的伤子。周宗贤大骂了一声“操”往后退了几步和那小倌隔开距离,只见那小倌的表情视死如归般的看着周宗贤喊道:“你这个日本人的走狗,拿命来!”说完就视死如归般的往周宗贤那边冲了过去。周宗贤这辈子最恨别人骂他走狗,卖国贼,此刻也是怒不可遏,屋外的海波听到打斗声也冲了进来,看到周宗贤血淋淋的胳膊焦急的喊了声:“三爷。”周宗贤却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没几招就箍住了那小倌的脖子,直到把他勒晕过去才松手。
屋门口站了一堆听到动静来看热闹的姑娘和客人,老鸨的身后跟着嫣红挤了半天才走进来,看到周宗贤一副“活阎王”的样子都吓了一跳,嫣红走进想扶住周宗贤嘴里说着:“宗贤,你快坐下,怎么伤得这么重,我去找大夫。”周宗贤一把推开她对着海波说道:”把这的管事的都扣下送进情报处审问,还有这个行刺的,关押,我亲自审。“老鸨听了这话吓得跪下就要给周宗贤磕头,她吓得哆哆嗦嗦边哭边解释:”三爷,高抬贵手啊!我们和这事无关啊!“周宗贤看也没看她坐在椅子上又喝了口酒才说:”有没有关系要等审了才知道,你们都配合点便也少遭点罪。“
周熠的院子在周家的东南角,这地方极偏,此刻一扇小门开着,一个人急忙忙的走进来,往周熠的屋里进。屋里摆着一扇水墨画的屏风,周熠在屏风后看不清神色。只听到刚进屋的青年小声的禀报着:“行动败露,57号被抓了,是三少爷亲自审的,此刻怕是...”周熠没吭声,那男人和他共事已久早知他的性子便继续说下去:“接下来的行动还是按之前计划的进行吗?”周熠轻声的回了个:“对。”那男人便离开了。
小倌的头没生气儿的耷拉着,只两个时辰便受不住刑死了。可惜的是还是没审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知道了这小倌是个大学生,代号57号。这两个月以来这个神秘的学生组织的刺杀行动越发频繁。起初没人当回事,他们也没得手几次,不过是一帮学生一腔孤勇的过家家游戏而已。但最近这个组织愈发壮大,每次行动都能精准的埋伏到能影响局势的大人物,这背后明显有“高人指点”。偏偏每次被抓的杀手就算过了全部刑罚也招不出什么,不是这组织洗脑太厉害,就是真的深藏不漏。这次用刑周宗贤特意留了活口,但还是什么都没审出来,人的反应骗不了他,他多年来用刑审过的人无数,此刻他是真的相信这个小倌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更不可轻敌。
周宗贤的胳膊缝了十多针,这伤虽不算什么,但近期来的不顺还是让他烦躁,海白沉声的在他耳边回话:“三爷,处长那边己经知道了今夜发生的事,让我问你需不需要再派几个人保护你?”周宗贤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冷笑一声在心里盘算:保护?我他妈看是监视!老子这身手还用得着那帮花拳绣腿保护?一根烟燃尽周宗贤才冷冰冰的回答:“不用了,他们的保护我可受不起,你去回话,就说我这几天回周家住,用不着。”海白点头示意然后又问道:“那这小倌的尸体怎么处理?”周宗贤斜着看了眼那团乱肉毫无波澜的回答:“剁了喂狗。”
周宗贤的车刚停在门口屋里的周谨行就得了消息,他本在专心处理这半年来的坏账,听见周宗贤回家的消息也不禁一顿。思索了片刻问道流光:“他回来做什么?”流光小声回答:“三少爷今天在望喜楼遇刺受伤了,刚在情报处审完刺客就回来了。”周谨行没抬头继续处理账本随着流光的话问道:“受伤?严重吗?”流光答:“不是很严重。”周谨行没再继续接话而是又拿起笔在本子上记着什么,一本账本处理完才抬头,流光奉上茶,他轻轻抿了口后把本子交给流光说道:“把它收好。”流光拿出钥匙打开桌子下面的抽屉,把本子放好后,又锁上了抽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在周谨行耳边轻语:“二少爷,关于老太爷娶了丁少爷的流言现在北平城里已经人尽皆知了,还需要继续找人散播吗?”周谨行神色如常,好似在背后搅弄风云的人完全不是他似的反问道:“传的怎么样?脏不脏?”流光罕见的难以开口回答:“不太好听。”周谨行起身往里屋走去吩咐道:“那就好,不用继续了。”
今夜是阴历十五,月亮又圆又亮的挂在天上,但云不厚却多,那云薄纱似的衬得月色更加朦胧。周熠从祠堂后门走进来直接来到主祠堂后面的小屋,这是周家供奉女眷的地方。前面的屋里蜡烛有多亮,这屋里就有多暗,但周熠貌似早就习惯了这阴暗的环境。他轻车熟路的抽出蜡烛点燃,然后低头从祭台下面的暗格中拿出一块无名牌位,把牌位擦的干干净净后摆在祭台正中间的位置,又扯过香炉点上香,拜了三拜。周熠盯着那无名牌位看了会,难得的眼里泛起波澜说道:“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让周太安和周家所有人都付出代价。”这话说的愤恨,却不带任何感情,周熠说完就把牌位放回原处离开。路过主祠堂时,他冷不丁的想起了上次在这看到的情景。
每月的初一十五以及节日,周熠都会来拜祭他娘,上次他拜祭完离开路过主祠堂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就瞥了一眼,竟看到两个人影缠绵在一起。最开始周熠以为是哪个大胆的丫头和下人,本没在意,就在要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的竟是两个男人的喘息。周熠凑近一看是周谨行和丁小伟,丁小伟一丝不挂的坐在周谨行身上,双腿紧紧缠绕着周谨行的腰。两人皆面泛春色大口喘息着紧紧痴缠在一起。周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从未对任何人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有过欲望。学校里有不少同学因为他的身份对他示好,也包括男人,但周熠对人总挑不起兴趣,他拒绝和人的所有接触,除了特别必要的。他也讨厌和人交流,客气全是虚伪,坦白全是算计。他非常不理解人与人之间的一切感情,所以当他看到周谨行和丁小伟两人脸上露出渴望的神情时,他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起来。为什么他们分明在做最亲密的事,却还是不够渴望着对方?周熠不理解。他印象中的周谨行是脸厚心黑没有感情的,周谨行铲除了一切挡在他前面的阻碍,弑父杀兄,此刻竟沉沦在情欲里。周熠就那样站在窗外透过窗缝看着二人疯狂的索取对方的肉体,直到天都快亮了才离开。他虽看了许久活春宫,但丝毫没被挑起情欲,他只是不解。
但今天或许是故地重游想起了那事,周熠竟然做了他和丁小伟的春梦。梦里他动弹不得,丁小伟坐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周熠想开口让他下去也说不出话。丁小伟的穴紧紧的缠着他的东西,一夹一夹的用力收紧,又偏偏在他快射的时候停下。丁小伟还故意把身体往后仰着露出二人交合处快速动着,周熠就只能看着自己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丁小伟的水很多,流了自己的东西整根。快感越来越凶猛,周熠不禁挺腰想插到最深,却被丁小伟按住腰更用力的坐下去。最后周熠射在了丁小伟穴里,他的东西软着滑出来,穴里刚被堵住的精和淫水也一股脑混在一起流了出来。睁眼时那梦里的触感还是十分清晰,周熠喘息着平复心情,发现自己第一次梦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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