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也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于是膝盖屈起,自己便盘腿坐在了他的身边。
“没事,有我。”
话音落下,手中很快便忙活起来。
伏黑甚尔依然撑着侧脸在看,百无聊赖间,就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是在拍认真做事的宿傩,也是在拍认真看宿傩的伏黑惠。
宿傩一直没歇着,在替伏黑惠整理完一番后,他又要站起,装点从绸带的环绕、铃铛与灯球的挂起,再到各处细节。伏黑惠本来还在一旁帮着忙,只是渐渐的,到了后面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从圣诞树青绿的叶子,到修长的手指,又顺着线条流畅的手肘寸寸上移,来到漂亮的下颌骨。
他像是欣赏一幅动人的画作,目光缓慢,仔细,在宿傩的脸上辗转游弋着。于是时间一长,他便情不自禁地沉迷,沦陷,几乎都忘了怎么抽身,也几乎丧失了所有思考能力。
并不记得拍了多少张,伏黑甚尔放下手腕,依然能看到自家儿子那副恋爱脑的傻样。于是唇角一勾,他忍不住嗤笑一声,暗骂伏黑惠没出息。
圣诞树终于结束装点,这时,画作的主角稍微垂眸,彻底撞入观者的视线当中——
“还想看多久?”宿傩笑着询问,睫毛稍微扑朔,将瞳光切得碎碎,落星似的。
伏黑惠心脏漏拍一瞬,局促转过脸后,言语磕绊地否认道:“我、我才没有看你。”
“嗯,没看。”宿傩声音含笑道,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一瞬不移。
本来他的存在感就叫人难以忽视,这会儿又刻意盯紧的,伏黑惠不禁有一种被看穿灵魂的感觉。何况对方那种语气,一听就知道是□□|裸的调戏。偷看被发现已经足够令他羞耻,这么一弄……伏黑惠干脆抿唇不答,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抠弄起手指。
只要他不出声,这个话题就不会再继续下去。
宿傩自然看出他的意图,不过也没打算戳穿,而是遂他的想法,自己先把话题转移开来,“圣诞树还差最后一样东西就算完成了。”
伏黑惠闻言,下意识将脸抬了起来,目光认真地打量起面前那颗圣诞树。不过他怎么看,都看不出少了什么。
“是什么?”于是他问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