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都是谢凝最后的那一段话,让越想越委屈,越想也越不甘。他明明被钦点的是与谢凝成婚,凭什么自己像货物一样被人送来送去,而且送的人还是恶名昭著的越国二公主。
越国二公主的名声谁人不知,她即便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但她膀大腰圆嗜杀成性脾气暴虐,让他去和二公主成亲解硕言的围,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去死么?
想到这儿,阿穆终于反应过来,他凭什么要受人摆布,他凭什么得与那二公主成婚,他在眠雨楼那种地方都艰难活了下来,一路如此艰辛到长川城,他为的是来送命吗?
当然不是,他是为了洗去曾经的戏子之名堂堂正正活着,他是为了元安和唐轩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他更是为了两国不要再勾起战火,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死,更不能被扔给越国二公主。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得活着,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他也得死死绑着这越国的镇国将军。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阿穆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温热的泪在指尖撵开,渐渐被攥进了掌心里。
第二日一早,谢凝安排下围捕狼群和长川城内外布防,便让凡央唤阿穆起床用早膳准备要开拔往临城进发,谁知道他没等到阿穆出房门,却等来了一脸焦急惶恐的凡央。
“将军不好了,世子他病了,发着高烧胡言乱语,浑身……浑身汗淋淋的。”
凡央还未说完话,谢凝已经蹙着眉头冲进了房间里。
昨天夜里半宿没盖被子的阿穆烧的迷迷糊糊,但是听到谢凝的进门,他还是秉持了一份清醒。
谢凝推门而入直接冲到了阿穆的卧榻旁,一眼看到他烧的面红耳赤神情痛苦,立时焦急道。
“凡央,快去把苏老找来!”
谢凝的话就是命令,凡央连忙抱手道。
“是,将军,凡央这就去。”
说完话凡央出了房间,谢凝看着一旁备好的洗脸水,连忙脱下披风卫甲,取了巾布和热水俯身小心的为阿穆擦拭。
阿穆感受到额头被热水熨烫后舒适的凉快,他缓缓睁眼看着眼前紧着眉头为他仔细擦拭的谢凝,心下虽想嘲笑她虚伪,但还是忍了下来,眼底氤氲出一汪泪水,紧紧一把抱住了谢凝的腰,缓缓的蹭了过去,嗡沉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