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退去,赵信率着羽林簇拥着主父回到西殿,禁卫军则护送着赵何回到寝宫。用完午膳后,百官也纷纷自行离去。肥义一人慢步在石廊之中,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其他同僚心知肥义喜静,便也不敢打打扰他,只是任他一人边走便思考。
“肥相。”
真想着出神,思绪却被身后一声呼喊声给打断了,肥义忍不住邹起眉头,待回头望了一眼这才面色稍缓,拱了拱手道;“李司寇,不知找在下有何要事?”
李兑笑着拱手回礼道;“肥相客气了,只是见你孤身一人,便想邀个伴一起回府。正好我们也顺路,到可以一起。”
肥义微微一笑,脸上却是完全不信,看了李兑一眼,道;“李司寇,你我皆是聪明之人,又何必拐弯抹角了,有话尽管直说,你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李兑笑了笑,脸上却不见什么尴尬,只是伸了伸手,笑道;“不如一边走一边谈吧。”
正值午后,有荫遮阳的走廊到并不是太热。肥义和李兑两人肩并着肩沿着甬道在宫中缓缓的走着,随意的说着一些家常闲话,不是还“哈哈”一笑。若非知道这二人真实身份的人,恐怕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多年挚友。
“下月初十我父亲六十生辰,肥相不知道有没有空光临寒舍一叙。”
肥义微微吃惊道;“老大人从晋阳回邯郸了?”
李兑点了点头,笑道;“家父在晋阳待久了也是烦闷,再加上思念子孙,正好借这次摆寿宴的机会将晋阳的老宅迁到邯郸,毕竟如今邯郸才是我们大赵的腹心之地。”
肥义点了点头,笑道;“这样也好。当年肥义刚刚从事之时,还受过老大人的指点和照顾,就凭这一点,老大人的寿酒,我无论如何是要去的。”
说完又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兑,似笑非笑的说道;“想来李兄是十分乐意看见晋阳李家迁到邯郸的,这样不但能大大扩充你们李家势力,也能让李兄你平步青云,凭空得到一大助力。”
李信闻言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说道;“肥相严重了,我们李家即便再强,也终究只是臣属,这赵国,永远只会是赵氏的天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所想要的无非就是如何在乱中自保,不被牵连其中。”
肥义步子缓缓停下,目光有些深邃的看向李兑,沉声道;“李司寇,本相听不懂你话中的意思,如今我们赵国武力强大,国势鼎盛,何来‘乱中自保’之说。”
李兑也停下了步子,目光望着肥义许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肥相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肥义紧紧的盯着李兑,道;“我如果坚持说我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