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王妃听了也有些生气,自家夫婿自己清楚,性子软糯,若不是真被惹了,不会这么生气的,她想了想,心里头也觉得不舒服,楚王府之前数度出事,自己鞍前马后地帮忙,没存过一份私心,老五当了太子这么久,不曾提拔过二哥就算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他没出什么力却说些讽刺的话,着实过分。
她想了想心里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叫人备下马车,到皇家别院去找元卿凌说说道理。
元卿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日子她多半是在别院里头照顾太上皇,肺气肿和哮喘一旦发作起来,半夜里总是喘不过气来,所以太上皇身边离不开人,至少,要等到天气回暖,病情才会大好。
她听说孙王妃来了,还以为孙王妃是来给太上皇请安顺带找她说话解闷的,不过太上皇这会儿刚好睡了,她便到正厅里见她。
“就你一个来啊?容月和瑶夫人没来?”元卿凌笑着问道,容月和瑶夫人两个如今和孙王妃走得比较近,通常活动是一块出门的。
孙王妃淡淡地道:“她们没来,我没叫她们。”
元卿凌进门,见她脸色不对劲,问道:“怎了?不高兴啊?谁惹的你?”
孙王妃看着她,眸色微愠,“太子妃,我问你一句话,你只管如实回答。”
“这么严肃啊?”元卿凌擦擦手,方才在里头分药,还没来得及洗手,她坐下来道:“你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孙王妃转头过来看着她,“你自己说,这两三年里,我对你怎么样?”
元卿凌看她脸色含着薄怒,又问这么重火药味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嫂对我很好啊,这些年里里外外幸亏有二嫂帮忙,我很感激的。”
“好,你自己也承认我没亏待过你们,也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那为什么这一次你二哥好不容易可以出一趟差,老五要这么挤兑他呢?”孙王妃生气地道。
“有这事?我不知道啊!”元卿凌回头看了一眼蛮儿,蛮儿也有些茫然,王府今日没命人来报事啊。
孙王妃一肚子的气,但是也知道不该迁怒于元卿凌,可心里头有些话不吐不快,“你知道你二哥这个人,性子平和,不跟人论长短,这么多年来,因着他这个性子父皇也没有给他委以重任,可说句敞亮的话,谁愿意一直做个窝囊废呢?
他也希望能做点实事为父皇分忧,为朝廷出力,谁给过他机会啊?之前老五跟老大不对付,跟老四不对付,你二哥都是二话不说就站在了老五这边,即便这一次老五被禁足,你二哥也没少在父皇面前说好话,只不过确实他没干出什么实事来,父皇也不大看重他,没帮上你们什么忙,这也怪他无能,这好不容易,你说他得了这么一个机会,能到肃国去见识见识,也有立功的机会,老五没有为他高兴,还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来刺挠他,这事真是老五的不对,我不是说怪你们,只是你二哥素来看重你们夫妇,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们为他高兴,哪怕心里不高兴,面上也不该表现出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元卿凌听她这一大通苦水倒得那叫一个长江滚滚,回想起这两三年里,确实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夫妇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他们这边来,这事先不追究谁对谁错,这份情不能损了,她忙安慰赔罪,“二嫂你说得对,这事是老五办得不地道,我回头批评他,他这个人啊,你知道他没有坏心,也尊重二哥的,说那些话可能是担心二哥不曾出过远门,加上肃国和我们北唐之间关系一直都很紧张,怕肃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事情,让二哥吃亏了,纯属是一番好意,就是话说得不好听,你别跟他计较,你还不知道他吗?这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平日里叮嘱我也是没半句好话,跟父皇也不知道顶过几次嘴了,就是嘴欠,但这份心是好的,快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