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演化,万物生,天地成。我不知道这个天地之中是一开始便拥有着无穷奥妙,还是孕育了无数代的生命之后,整个天地变得如现在这般的莫测神秘了。遍观《天地志》,我们能够知道,这个天地是一直在变化着的。而现在,正处于一个剧变的段口。”
易言坐在客栈房间里的灯下翻看着《妙门万化寻灵真经》的第一页上面的文字。这本书正是他的老师刘淳风给他的。
“……,灵气消失,煞气日渐浓郁,元神不得出窍,赤婴受污,法术更是难施。诸般劫难濒现世间,灵山福地大派是如此,小派散修亦如此,此为千万年来,天地间修行人最大之劫难也。然,我辈修行本就应感应天地,顺应天地变化。李某不才,苦修一百二十余载,上不能承师门之道统,下不能续师门之传承。……”
“观天地百余年,将死之时,不愿心中所思所想葬于黄土,……”
“灵气充溢时,纳天地灵气修行。而灵气稀薄,煞气浓郁时,便应纳天地煞气修行。然而煞的修行必定让影响心性,李某觉得,吸纳煞气炼化为灵力时,应当先‘寻灵’。……”
“寻灵原来是为了让修行的人不被煞气改变心性。”易言看着窗外思索着,如果用通俗的一种说话来说,就是寻灵是在一个人的内心深处找到一块纯静之地,并保护好,不让自己在天长日处的吸纳煞气的过程之中变成一个魔物。
灯光暗下去,灯油已经不多,易言合上书,吹灭了灯准备休息。书才看了一点点,但是他不得不睡了,因为明天还要赶路。
自离家以来,易言已经随着王肃走了十天。
往南而走,披星戴月,每天休息的时间并不多。除了第一天离家时的兴奋之外,第二天开始,便是遍身酸痛。
一天到晚都在单调的赶路,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即使是走路也能走到自己喘息。
王肃极少停下来休息,易言甚至怀疑若非因为人有三急,若不是人还要吃饭,他会一直走下去,一口气走到云南。
全身肌肉的酸痛从第二天一开始就达到了顶巅,双腿甚至连路都走不了,他对王肃说自己身上好痛,想要王肃今天能够走慢一些,王肃却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这让易言猛然的醒悟过来,王肃与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亲近,他连忙说不回去。
从那以后,他便默默的跟随着在王肃的身后。而王肃竟是极少与他说话,或者说是如非必要,根本就不会说话。
易言在长时间的行走过程中,看得最多的就是王肃的冷漠的后背。在重复而单调痛苦的赶路过程之中,易言不断的思考着王肃与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直觉告诉他,或许并不是太好。
十五岁的他,并不擅长交际,所以两人尽管在一起许多天,有时强迫自己去找王肃说话,得到却只时淡淡的回应,或者只是投来地淡淡的一瞥。尽管他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王肃是救了自己一家人,是父亲的朋友,却消不了他心中的那份陌生感,关系也只是和一开始时一样,甚至还多了几分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