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抓了抓脑袋,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砚前辈,我娘亲说舅舅那边已经等不及啦,让我们一刻都不要耽误呢。”
大毛也跟着不好意思:“对不起哦砚前辈,我们不能当你的药童了。”
小毛抢过话:“等我们见了舅舅,回来的路上,再来找悠悠姐玩!”
朱砚干脆不再呼喊,加快脚步向马车冲去,只想着用物理手段将马车逼停。
却没想随着他离城门越来越近,一股无形的排斥之力不断阻碍他前行,似乎是这个梦中世界感受到了一个不该在此出现的人,便不让接近城门。
朱砚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泥潭之中,步履维艰,在距离城门三丈之外,已经无法向前挪动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载着乞丐兄弟的马车驶出城门。
大小毛兄弟似乎还在不断向他招手呼喊,期间被一个宠溺温婉的声音喝停,兄弟二人便听话的缩回了脑袋。清风拂过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朱砚依稀可见兄弟二人依偎在身着锦袍的女子怀中,笑容灿烂。
朱砚张张嘴,嗓子却似乎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一丝声响,他不甘心地伸手,似乎想要隔着三丈的距离,拉住马车横梁,可身子仿佛被裹了一层厚厚的蛛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浓重的无力感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将朱砚淹没。
不能这样下去。
如果梦境中的自己无能为力的话,那就让自己清醒过来吧。
一股灵力在脑海中徘徊,摸索到由于邪灵被抑制掌控清醒的脑域,化作一串串电流,冲击着每一个细胞。
强行苏醒的过程似乎刺激到了梦中世界,整个清水县开始晃动、扭曲,眼前的景色如斑驳的墙纸一样一片片脱落。
一股莫名的波动在朱砚脑海中凭空出现,压抑着脑干处控制清醒相关区域细胞的活性,并试图抹去他在梦境中的记忆。
这股莫名的波动一直潜伏在朱砚脑海中,只是此前波动幅度轻微,几无察觉;此刻陡然加重,朱砚才发现了这个使自己入睡的罪魁祸首。
想必其他患者也是被这股波动催入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