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包一下,这么晚了也没有郎中。”舒姝看着明岚渗出血的手臂,想到了薛鉴的,为什么受伤总容易伤到手臂?应该是人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拿手去抵挡吧?
她到现在还没从刚才的惊惧中反上来,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尽管在路上和明岚演戏,说话口气那样轻松,可她心底毕竟还是害怕的。
这边,明岚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几个药瓶,一股脑的放在床铺上,然后挑选着。
舒姝站在一步外,她从来不了解明岚的生活,原来是这样与伤痛为伍,就算伤到肉骨也咬牙不吭声,姑娘家不都是怕疼的吗?
“我帮你。”她走去床铺坐下,拿过明岚手里的小瓷瓶,“要怎么做,你跟我说。”
“姑娘还是别看了。”明岚的手臂躲了躲。这么娇滴滴的姑娘看到那血肉模糊,可不得吓得叫出声来?碰到人手指尖的时候,还能试到她的颤抖,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舒姝没管,拿起剪刀剪断了明岚绑在手腕上的布条,尽量压下发抖,手下动作轻柔:“要是疼,你就说一声。”
明岚没再拒绝,任由舒姝帮她拆下布条,在她的伤口撒上伤药,然后找了干净的布条为她一道道的缠好。以前都是她自己做这些,也没有人会问她疼不疼,因为这些对她来说是正常的。
“明岚的家乡在哪儿?看你模样清秀,像是江南女子。”舒姝抬头,对上明岚的眼睛。
“母亲的家乡是江南,但是我是在边城长大的……”明岚只说了一半便闭了嘴。
舒姝也看得出,明岚似乎不愿意多说:“廷安是你的大哥?你俩都不爱说话,这点真是相似。”
“我和大哥能活着,都是殿下当日所救,他为我父亲洗脱冤屈,自此我们兄妹的命就是殿下的。”明岚淡淡说道,仿佛再说别人的事。
舒姝嗯了声,她倒没想到薛鉴还会做好事,她觉得他总喜欢铲除异己,甚至爱以折磨人为乐。
“你没想过以后?比如有一天离开王府,你想去哪儿?”舒姝问着,这也是她心中最想的。
“离开?”明岚沉吟着,她其实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没有想过别的,被这样一问倒是突然恍惚,原来她竟然连想去的地方都没有。
舒姝把绷带系了一个结扣,这次的比为薛鉴包扎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