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下双手成拳,舒姝轻轻避开,随即垂下眼帘。他是故意的。
她错身,抬步离开,就像这个男人从未和自己有过交集。
薛鉴则看着纤细的身影,目光一直未收回,嘴角尤挂着淡淡笑意,就如见着自己感兴趣的事儿。
“献王殿下不要如此无礼!”舒沉无能无力,他不愿意这人盯着自己的女儿,他怕女儿被这豺狼夺去……
舒姝吸了吸鼻子,薛鉴终是没将两人丑事掲出来。父亲的嘶吼充斥了整条过道,回声混在一起,满是愤怒不甘,听得她心酸不已。她走进阴暗过道,身子贴着冰凉的墙壁,这个位置父亲看不见她,而她能听见他俩说话。
这厢,薛鉴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轻捻了一下,转而面向舒沉:“太傅今日是怎么了?以往不是一直把礼仪规矩挂在嘴边吗?见了本王,还不行礼?”
“乱臣贼子也配?”舒沉傲骨铮铮,手里攥着一把铁链,头颅高昂的抬起。
这番举动并未激怒薛鉴,他反而笑了声,懒懒的用手指勾了下牢门上的锁。
有人抬了一把太师椅进来,放在薛鉴身后。他单臂一扬,斗篷在空中飞了一圈,人已经落座在椅中。
他双腿交叠,一副漫不经心:“太傅不应该欣喜吗?毕竟,本王也曾是你的学生。尽管您偏心太子,可是到今日,本王还是把您当老师。”
“不敢,老夫此生教人无数,从未教出弑父杀兄之辈!”舒沉冷哼一声。
“啧,太傅怎的也听外人胡说?谁亲眼看到了?”薛鉴反问,对于自己身上背着的这罪名不以为意。
“你的所作所为,世人不会忘记!”
“呵!”薛鉴抬抬眼皮,“或许吧,也有可能他们记住的是本王的丰功伟绩。”
“你……”舒沉攥拳,狠狠垂在牢门上,“你竟敢篡改?”
“有何不可吗?太傅为官多年,连这点都不明白?”薛鉴笑着摇头,随即站起,脸上的笑也瞬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