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食堂,你就没个其他去处?”张知秋不爽地抬起头来,冲正带着标准笑容健步而来的李观棋拉着脸嚷嚷:“你在这里,太影响食欲了这个……”
内勤小张吃惊地看着放肆地张知秋,悄悄地在桌下拽拽他的衣襟:“李处长,您请坐!”
张知秋听出来小张那句特意加重处理的“处长”二字,塞了满嘴的牛腩还能不屑地撇撇嘴:“在这个大院里,向他这样的处长恐怕是多如牛毛、遍地横行吧?”
见李观棋对自己视若无睹、恍若未闻地向小张风度翩翩地问好,自顾潇洒自如地进食,张知秋那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自从在办公室见了李观棋面对领导时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模样后,张知秋对他的印象早已是一泻千里。
“偶像”的光环就此破灭后,胖子很快就再也看不上这个曾经差点儿成为自己“行为规范”偶像的“年轻俊杰”了。
而且在为自己曾经的年幼无知感到极度自惭的同时,张知秋对李观棋的打击力度那也是与时俱增,下意识地感觉非如此不足以平息自己所受过的那份羞辱!
其实要说是因为对李观棋的盲目“崇拜”而感觉受到了“羞辱”,那也只能说是胖子自找的——相信李观棋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胖子如此憎厌,对他而言,这也算得上是一场飞来横祸了。
但人总是这样,一定要把自己所犯错误的责任归结于“客观因素”或是都推给别人,张知秋现在的一系列行为就是典型的一种恼羞成怒后的“补偿性”打击报复,以此来淡化“过去所犯错误”对自己的心理创伤——这只是人类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生活中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其实都是如此缘由。
结论是,太帅果然是有罪的……
“国家级机关嗳!”张知秋也斜着眼看着李观棋:“处长也就是一大打杂的吧!”
“哼!”李观棋也是颇为不屑地瞥着胖子:“小鬼,你家老子又是个什么衔,说来听听!”
张知秋大怒:“我爸那好歹也算的上快是一方父母官了,岂是你这种跑腿、打杂的闲人所能攀比的?”
李观棋闻言,那是心里暗自狂喜:好小子,准算是让我抓着你的一丝破绽了!当下低头吃饭,不再接口——这也是一种用肢体语言服软的表示。
见小张一直只是不抬头地默默吃饭,风头正盛的张知秋忍不住又去撩拨她,顺便打击一下李帅哥:“小张,你起码也的是个科级了吧?”
“我和李处长是平级。”小张慢慢地咽下口里的大米粒,低着头轻轻柔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