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只有一鼎巨大的香炉,一张简单的方桌上摆了一些水果,一个香料盒子和一把银勺。
“小姐是看上清平府中的寒茶了?”白含笑走了进来,在方桌上拿了香料和银勺,在香炉里添了一匙。
“在这儿,连口茶水也喝不到。”九歌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喃喃道,“妖物啊。”
“既是妖物小姐可要带上我。”白放下香料,将方帕递给九歌退到一边。
“哪日不曾带你。”九歌提起香炉盖,把方帕中的碎发尽数撒了下去。才刚下去,香炉中就升起了一缕紫烟,晃晃悠悠的爬上梁。
抬手轻轻扫来一星半点的烟雾吸了一鼻,九歌闭上双眼时看到的并非黑暗,而是另一副光景——
杏花微雨,湿润的空气中带着一点儿清苦的味道,青色的石板路上站着一个光着脚丫的孩子,衣服上打着布丁,红一块蓝一块的。
“卿幺儿又趁你阿妈赶早市来这看杏花了,进来坐吧。”杏树下的茅草屋门推开了一道口子,插着翠绿色发簪的阿婆微笑着招了招手。
孩子点了点头啪叽着脚丫子跑进茅屋,在锅里拿了白面馒头坐在凳子上啃起来,熟悉的像是自己家。
阿婆宠溺的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也不说话,坐在他身边看着窗外发呆。
站在窗外的是九歌,但阿婆的视线却直直穿过了她,对着远方,眼里充满了向往。
九歌转身,画面随即一转。
一个年轻人跪坐在墓碑前拜了三拜,在三柱香边插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杏花,那年轻人细看就是年轻时的张客卿。
“大人,小的斗胆一问,不知这位逝者与您的关系……”
“杏花清苦,但花香宜人,如人生,需要懂得苦中作乐,这便是阿婆教我的道理,她是我的引路人。”张客卿回答。
九歌面无表情的扇了扇手,画面再次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