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介跪在中城门外,细密的雨丝交织成网,几乎让他窒息。
肩膀处的刀伤没有得到治疗,只需要拖延三天,他这条手臂就会留下永远性创伤。
血液沿着黑色西装滴落,与雨水交融,聚积在膝盖附近。
褚青介从没这样狼狈过。
周围没有行人,但不用猜也知道,黑暗中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跪立的身影,不用等到天亮,他缴械投降的消息就会传遍全城。
洛城的居民,总是乐衷于见到他人的苦难,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
他进城前,已经预想过自己的结局,现在的处境比他预料中的要好很多。
西装裤已经被淋湿,他跪在四月的雨夜里,双手背在身后,如同那把被遗弃的黑伞。
可以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比这更加屈辱的境遇,以后还会有很多。
夜还很长。
第二天清晨,他是被拖进别墅里的。
侍从像是拖着一条死狗,动作没有丝毫怜悯,将他扔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在洛城,失败者从来得不到怜悯。
他也从来不靠同情存活。
褚青介睁开眼睛,看见了被他弄脏的地板,以及站在他面前,着装整齐、端着一杯咖啡的人——魏炤。
地板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