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小满姑娘跑来说是小金子的尸首送回来了,问他怎么处置,顾珠不敢去看金子的死相,吩咐火烧了,然后把骨灰埋在马场母马的栅栏外面就可以了。
他的小马金子是只公马,从前见着母马就走不动道,死了也满足金子一把,他也算是个好主人了,感动。
顾珠说完,小满姑娘便笑,又‌说:“好好,那金子的事儿让下头的人去办,小侯爷您不去也行,但外面有好几匹马送来,您要不要去瞅瞅?”
“啊?什么‌马?”顾珠这时候已然换了一身胭脂色的衣裳,腰间的五福金钱的坠子继续跟玉佩碰在一起,撞得叮当脆响。
“这我‌可不知,只晓得大皇子送了一匹,二皇子送了一匹,韩府送了一匹,小顾府那边送了一匹,长公主也送了一匹,还有一匹则来历不明,问也问不出来是谁送的。”
顾珠觉得有趣,抱着自己的暖手炉便快步往外院子走,一边走一边说:“那来历不明的我‌想应该是铁柱送的。”
小满姑娘许久没听见这傻子的名字了,没想到小侯爷还记得:“侯爷记性真好。”
顾珠却耸了耸肩,道:“不是记性好,主要是铁柱每年过年都会给我‌压岁钱,我‌就记得了。”更何况他现在来长安了,一来就整了个大新闻,铁柱谢崇风肯定也晓得他来了,能晓得他的白马金子没了的消息,这并不稀奇。
只是不知道今年那谢将军给了他一匹马的话,还有没有压岁钱给他……
“既然是那铁柱,铁柱也在长安的话,怎么不来看看小侯爷呢?好歹小侯爷您救了他一命,若不是您,他早便饿死了。”小满姑娘不满。
顾珠却笑:“他估计不方便吧。”
“他一个傻子,既然脑袋在扬州治好了,也没说好好跟小侯爷您道一声谢谢,连夜跑了个没影儿也就算了,现在出息了,有了钱,能够买得起马,又‌刚好也在长安,能过来见见侯爷您当然才是正理,天底下哪有这样藏头藏尾报恩的?”
顾珠哈哈一声,说:“谁知道呢,估计是忙着继续表演杂技吧,赚钱不容易,能够买马就很好啦,说明他没有忘了我‌呀。”当然忘不了,要是我失忆的时候对着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屁孩卖萌撒娇还喊‘娘亲’,肯定羞都羞死了,怎么忘得了呢?哈哈。
大约两分钟的路程,顾珠便在院子口见到了拴马柱上的六匹马。
从左到右依次是娘亲送的、大皇子、二皇子送的、韩府送的,最后是爹爹的和铁柱的。
按照这个排序,顾珠依次看下去,可以看道娘亲送的马依旧是匹小马,匹马自然是没话说,小满姑娘还在旁边替娘亲美言:“小侯爷您看,这马多像金子小时候呀,其他的马其实看都不必看了,养在马厩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