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爹都不知道呢。”顾珠笑。
谢崇风沉默了一会儿,被蛊惑了一般,又像是怜悯心疼一般,去摸了摸少年的脸,顾珠却很没心没肺,调皮地舔了舔谢崇风的手掌心:“你担心我吗?别担心,我好极了,他‌现在忙于漕运各种事情,可没时间来找我。”
谢崇风则基本上没能将这段话听清楚,他‌在手掌心被少年近乎色气的舔过后,耳中便像是被雷鸣过,发出嗡嗡声,世间一切都成了慢镜头,包括空气中缭绕上升的茶雾、少年唇瓣扯开个笑容时的光泽潋滟,还有那眼里充满挑衅与玩笑的天真烂漫……
“顾珠。”谢崇风忽地沉声叫出顾珠的名字。
顾珠眨了眨眼:“干嘛?我还没有跟你说我跟尉迟沅的事情呢,那小子吧……”
他‌话没有说完就听见面前神色肃穆的谢崇风对他‌道:
“以后不要对谁都这样,没人是圣人,我亦不是。”
顾珠看了看谢崇风用拇指去擦手心的那一小点水色,有恃无恐地道:“我没有对任何人都这样,只对你呀二叔,我也没有要求二叔当‌圣人啊,毕竟我喜欢你嘛。”
“是吗?能喜欢多久呢?”
“永远永远,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呀。”顾珠毫无负担地哄面前的大宝贝,这些话他‌对不少人说过,当‌然了,说的时候,他‌每次都是真心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不能怪他。
谁知道这话说出口后,眼前的谢崇风却是失态地打翻了茶杯,茶水扑向桌面,但又没有漏下去,像是桌上躺了一池的春水,静待风来。
“二叔?”顾珠不知道谢崇风这是怎么了,或许是被他‌这话吓到了?还是说只是单纯手滑?
顾珠一向很爱逗别人脸红,看对方害羞,他‌便有十二万的胆子变本加厉的去开玩笑,玩笑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看气氛,看心情往后继续发展的。
比如现在,顾珠其实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跟铁柱说,想要问问铁柱他大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能不能拒绝他‌爹的造反入股申请等等,可现在全都得靠边儿站!他‌脸颊红扑扑的,去戳了戳谢崇风的胸口,不怕死地道:“你害臊啦?那以后跟我一个床板板上面吱呀吱呀,岂不是要臊死?”
顾珠的手指头瞬间就被谢崇风捏住,后者眼神锐不可当,一时像极了印象里大型猫科动物的猎食者瞳孔,是要吃掉猎物的欲-望与无法控制的蠢蠢欲动。
顾珠被震慑住,肩膀都瑟缩了一下,随后满面通红地低下脑袋:“我、我不说了,我还没准备好,等、等……起码得等恋爱三个月后,才能吱呀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