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叔卓渊妄想谋权篡位,将你们一家赶尽杀绝后,又怕天下人知道他的恶行而群起攻之,已对外宣称皇上病逝,嫡公主与太子伤心欲绝,前往皇陵守孝。卓渊念着当年和你母后的旧情,对她倒尚好。”
卓佳锦双腿发软,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你母后只希望你此生平安度日,还留了一封信给你。”
夏弈恒眉头皱紧,看着卓佳锦的金疙瘩掉个不停,撕开帛锦,从夹缝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只写了几行字,和上次的引荐信一样,一看便知下笔之人有多仓惶慌乱。
信上:
“圣上心慈手软,错信贼子,养虎为患,使南莫国本动摇、皇室动荡,害吾丈夫丧命、害吾儿颠沛流离、生死不明!
若有幸见信,谨记,复仇乃太子一人重任,狗贼心狠手辣,汝一介手无缚鸡之力女子,切莫因复仇行偏激之事!
愿吾儿佳锦择良人婚配,一生无虞,喜乐安宁。母后若有不测,九泉之下稍能安息。
母后泣血绝笔。”
多少次追杀,多少次受伤,都比不过眼前这封信,让卓佳锦哭的一声比一声肝肠寸断。
她死死地捏住信,无力地跌坐在地,全身遏制不住的发抖,及腰的长发落在地上,沾了灰,她也不管,她只是将自己蜷成一小团,双手死死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
哇哇大哭,无助的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五脏六腑像被搅碎了那般疼,她不敢去想尸横遍野的寝宫、身中数刀的父皇、委身狗贼身下的母后,还有,不明生死的太子哥哥。以前锦衣玉食、美好和谐的生活,就像美丽的琉璃球,碎了一地,扎了的她满手血。
她哭的岔气,几欲昏迷,渐渐地没了力气,靠着墙瘫在地上。
远处,她哭了多久,夏弈恒就定定地站了多久,他负在身后的手渐捏成拳,眸光阴郁,难以察觉地叹口气。
不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