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江时卿眉心一跳,心弦不断拉紧。
稍远时的那个梦,梦里女人白衣胜雪,双瞳剪水,拿着眉目神似的木雕巧笑嫣然。她修的媚道,以物伺人,修为提升缓慢,却能免于与他人同床共枕。
他突然起身,抓住宛初的手臂,“今夜睡在我床榻的是何物?”
白烟飞散,香勺“啪”地落在地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这人真是偏执,说了我不是——”
“是木雕?”江时卿眼眶通红,手微微颤动,重复道:“是你的傀儡?”
“是。”
挣脱他的手,宛初附身拾起香勺,放置几案,笑:“虽是傀儡,感受和真人无差,我倒是好奇大人怎么看出不同?”
“木头的味道。”江时卿手撑着桌案,心神慢慢静下来,唯有眼眸底下,暗流涌动。
他的梦,是真的。
并非女妖篡改梦里的女人面容,而是,那女子本就是宛初。
虚虚实实,似梦非梦。
一辰曾言,虽在眉尧查不到羽滟过往,可这梦多半是真的,而画妖之事,他们并未窥其全貌,不能以讹传讹。
他当时不信。
如今却信了,心里苦涩难当。
他怔怔出神,墨色的双眸凝注着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