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两个武士送上马车的时候,他还非常的愤怒,等到马车开始狂奔的时候,他胸中的愤怒就消失了。
当铁心源表现出强大的军事能力之后,他的权威也在不断地增加,已经可以无视别人的一部分感受,野蛮的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情。
王安石对权利的认知很深,所以,在经历了短暂的愤怒之后,他就可以拉开窗帘,心平气和的欣赏戈壁上美景。
哈密国的马车很好,即便是在满是碎石的戈壁道路上狂奔,也比震的人脑仁疼的大宋马车好的多。
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一路狂奔到东京汴梁城,王安石觉得自己很可能会大病一场。
真正让王安石安静下来的是哈密国的火炮……
他亲眼看到西夏最彪悍的战卒,还没有靠近哈密军队,就被火炮轻易地撕碎,无论那些西夏猛士表现的多么彪悍凶猛,多么的富有战场厮杀的技巧,最终的下场和那些并不彪悍的民夫们差不多。
都被火炮轰击成一堆碎肉,然后凌乱的堆在荒原上。
这是一场屠杀……
秃发阿孤临死前是这样咆哮的。
身为主帅,他已经奋勇拼杀到了最前线,像个野人一般披头散发,赤裸着上身嗷嗷大叫着发起一次次的冲锋,却连哈密人的营地都不能到达,就被添满了散弹的火炮打断了双腿,即便如此他依旧匍匐着向哈密人的营地前进,最终,被一杆从塔盾后面探出来的长矛钉在地上。
在他的身后,是烈火冲天的山包,烈火包围了山包的三面,只留给他一条冲锋的道路。
他没有选择用同袍的尸体给自己铺出一条可以逃生的路,而是选择从正面向哈密军队发起决死冲锋……
这样的将军无论如何都应该享受到厚葬的待遇,可是,无情的哈密人还是割下了他的头颅,将他破烂的尸体丢在荒原上,任由野兽吞噬。
王安石重重的叹息一声,一面感慨西夏人的决绝,一面感叹哈密人的无情。
就在他被拖上马车的时候,他看到铁五重重落下的手臂,这是杀俘的手势。